刚刚在城门口见到他,见他形容憔悴,她还唏嘘了一番,惋惜他一介武状元怎地造得这般狼狈。这刻却觉自己真真是个傻瓜,竟然还替他觉得惋惜,真是瞎了眼了。
裴昭谦本不想这么早便告知谢梦华这些事,可看到她在出城时看向李建申的神色,他又觉自己说得晚了些,那样狠毒之人自然不配拥有这般明丽的女郎。
马车一路前行,日落时分终于进了檀州城。
急着赶路,一路也未曾歇息片刻,连午饭都是在车上草草用了些糕饼,进了城裴昭谦便叫墨砚停车,想带着谢梦华下车寻了个酒楼用些吃食。
谢梦华却急着见阿耶,朝外道,“墨砚,莫要停车,先办正事吧。”
墨砚不知该听谁的,迟疑了一瞬不知该如何是好,正琢磨着便听车中裴昭谦的声音,
“听谢娘子吩咐。”
墨砚扬鞭催马,一路行去了檀州城西的一处僻静的小院。
下了车,墨砚自去敲门,门内传出一年轻随侍的声音,“可是家中来人?”
“正是!”
院门随即打开,年轻的随侍见过礼,将几人让进院中,随后又锁上院门,将几人带去了正房中。
隔着雕花格栅,谢梦华看向屋中坐在桌案后隐约的身影,鼻头一酸,差点便落下泪来,她强忍着,几步跨过门槛,唤道,
“阿耶!”
谢文轩闻声怔在那里,半晌站起身,朝谢梦华大步行了过去,“我的儿!”
父女俩哭作一团,裴昭谦朝墨砚摆摆手,主仆俩悄声退了出去。
院中有一八角凉亭,裴昭谦兀自行过去坐在石凳上等待,墨砚侯在一旁,
“都督,您可想好了如何回裴相公?若是您与谢娘子成婚,那回安西四道的事儿便算是半点希望也无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