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下她已经将阿耶每月都会调往上京分号的大笔银钱停了,她也托来往运货的商队往上京分号带了信,那边的执事只说往日那钱银由阿耶亲自去上京处置,他们无人经手。
看来明日见到阿耶,她还是要先问上一问,阿耶既然用话点拨她去向阳寺找证据,又为何出事的时候不让与她说,除了怕她与李建申起龃龉,或许另有隐情也未可知。
几页账目粗粗算完,经营还算不错,至少与阿耶在铺面时相比相差不多,谢梦华抻了个懒腰,起身行去外间唤琥珀进来梳洗。
琥珀早就预备好了,听到她吩咐便扭头出去将铜盆端了进来,兑上热水,伺候谢梦华沐洗。沐洗完琥珀从袖中掏出一个青瓷瓶,动手帮谢梦华拆夹板。
“不是今天才换过药吗?”
“都督刚刚叫人送来的,说是能缓解伤患处的肿痛,叫我给您敷上。”琥珀笑着道,“娘子,我瞧着都督对您倒还挺关心的,若您与他假戏成真,倒也是桩和美事!”
谢梦华瞥了她一眼,道,“之前我与李建申你也说是和美事一桩,最后怎地了?还不是一拍两散,闹得满城风雨!”
“我瞧着都督可不一样!”
“哪不一样?”谢梦华打了个哈欠,“不过就是比坊间寻常郎子长的高大壮实些,人也更俊朗潇洒些,行事也更妥帖些罢了……”
琥珀利落的缠好夹板,收拾了铜盆里的棉布巾替谢梦华擦了擦手,道,“看,娘子竟然说出这么多都督的好处,说明都督在娘子心目中确实出众!”
谢梦华一怔,自己不过就是随口一说,可却真的是那刻心中所想。原来,裴昭谦在自己心中是这般模样。
胳膊抹了裴昭谦送来的药膏冰凉凉的确实舒爽多了,谢梦华眉心也渐渐舒展开来,起身去了床榻,
“明日早些唤我,我先睡下了。”
她本以为自己会因要见到阿耶心绪波动睡不着,可不知是不是胳膊的伤处不那么疼了,躺到床上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,再一醒来便是琥珀来唤她起身。
“几时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