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建申施礼出了官署,一路行去了谢府。
谢府门前已经被围的里三层外三层,他却远远的便看到台阶之上阿娘那叫骂的狰狞样子,耳边是人群中议论纷纷的声音。
他恍然发觉,不管他如何想脱离曾经那身在底层的困囿,却仍是改变不了他出生那刻起便带来的长在骨血中的那丝劣性。
跟在他身后的竹书见他愣怔在那里,随同一齐前来的府兵将人群慢慢驱散,这才返身回来唤李建申。
“郎君,送老太太回府吗?”
刘氏见儿子来了,叫骂声停了,却大哭起来,“我的申儿怎地如此的命苦,遇上这样一个薄情寡性的女郎,我们李家是造了什么孽啊?!”
李建申一步一步上阶,行到刘氏的面前,面无表情的看向她,问道,
“阿娘还要闹的何时?是想将儿子的脸丢尽才算完是吗?是希望这妫州城的人都知道我李建申有个泼妇般的阿娘吗?”
“你说什么?”刘氏不敢相信李建申竟然如此这般质问她,她愣了一瞬,神色由震惊到不敢相信,再到愤怒,随后一巴掌打在了李建申的脸上,
“你个不孝之子!我是为了谁,我如果不是为了你,为何要在此这般作践自己?”说完便疯狂的朝李建申身上打去,
“你是长大了翅膀硬了,竟然与我这般说话?你还当我是你阿娘吗?”
“阿娘既知是作践自己便早早回府去!”李建申动都未动,任由刘氏在身上击打,随后又朝向孙大娘和孙巧莺道,
“今日之事便算了,往后若是再教唆阿娘这般行事,我便将你二人发卖出去!”
听闻此言,孙巧莺顿时哭了起来,孙大娘噗通一声跪了下去,
“郎君恕罪!郎君恕罪!”
刘氏眼见李建申越来越冷的神色,手下停了,人也颓然的站在那里。
“还不将老太太送回府去。”竹书在旁小声的提醒孙大娘,孙氏这才起了身与孙巧莺将刘氏搀扶离开了谢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