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子,娘子!”琥珀遮着头冲进门来,“老太太和孙氏都不在房中啊!我瞧着包袱也不在,莫不是在您歇晌的时候下山去了?”
谢梦华略一思索,道,“你去寻那引路的小沙弥,我留书一封给婆母,若是她真的下山了,我可当面问一问。若她未下山,也是个交代。”
说罢回到桌案边,提笔落字,快速将信写好交于琥珀,琥珀出了门疾跑几步进了回廊,然后便去了前院寺中。
谢梦华等在屋中,两炷香的功夫琥珀打着伞去而复返,与她一同归来的还有那引路的小沙弥,也擎着一把油纸伞跟在琥珀后面。
“小师傅,与我一齐来的老夫人可是下山了?”
“日正未到便下山了!”小沙弥并未进屋,立在门外恭敬道,“女施主,听闻您也要下山?”
谢梦华点了点头,“家中有急事,确是要下山。”
“施主有所不知,山路上有一棵老树,那树年岁已久,根部被蛀虫啃食一尽,不想刚刚变天之时有雷劈中此树,那树轰然倒塌,将下山的路堵个严严实实。”
谢梦华心口一紧,“那何时才能下山?”
“待到雨停,寺中众师兄自会去处置,想来将那老树抬走,路自然便可通畅无阻!”小沙弥见谢梦华眉有郁色,临走之时又多言一句,
“女施主,既然老天留人,便是有它之理,或许与您而言也是桩好事也未尝可知!”
话虽如此,可谢梦华只惦记阿耶生死,并未细想,只当是句偈语草草停下,便施礼与小沙弥告辞。
“老太太可真是的,下山为何不叫我们?”琥珀气鼓鼓地收了伞,“她们把马车带走了,要我们如何下山?这又遇上大雨,步行下山还不知要走到什么时候,怎的这般心狠呢?怨不得回来时孙大娘那般着急,原来是赶着下山去!”
谢梦华心中也有怨气,却不愿这个时候再给自己添堵,未吭声只站在门口看着屋外的雨雾着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