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都督若无事,梦娘先行告退。”
言毕,谢梦华轻挪脚步朝外行去。
擦肩而过,耳中听得头顶略有些暗哑的声音,
“等等……”
“都督何事?”
谢梦华停住脚步,等待裴昭谦接下来的话,却半晌未听得下一句,她抬头去看,只看到他刚硬的下颌和微弯的嘴角,不多时便听见他含笑的声音,
“你夹袄的盘扣系串了。”
谢梦华下意识垂头去看,果然见夹袄的扣子一个都未对上,怨不得她总觉得领口往里直窜冷风。脸色瞬间一红,她转过身去,嘴里小声回道,
“多谢都督,不扰都督雅兴。”
言毕未等裴昭谦有何回应,便快步行了出去,直到拐到廊庑间她才长舒一口气。
裴昭谦立在那里,眼瞧着谢梦华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才走到角落里坐下,鼻息间有淡淡的香气萦绕,他垂头便见地上散落着两条榴色绦带。
他定定瞧了两息,俯身拾起,香气便越加浓厚,脑中忆起刚刚那急行而去的榴色身影,裴昭谦弯唇轻笑,随即指尖轻转,将那绦带折弄成一团塞进袖中。
东西收好,墨砚的声音也随后而到,
“都督,孟时迁确派人去找了那人证,现在人已经被宛州官署的人看管起来了,想从人证身上下手怕是有些难。”
裴昭谦支着头,望着亭外墨色中高挂的悬月,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敲,却问了个让墨砚摸不着头脑的问题,
“可曾欢喜过女郎?”
墨砚愣怔片刻,摇了摇头,“不曾!”
裴昭谦起身朝亭外行去,路过他身旁的时候朝他脑门轻弹了一下,
“连个女郎都没欢喜过,怨不得脑袋如此愚钝!”
墨砚摸了摸被弹得发蒙的脑门,看着裴昭谦的背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