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刚在厅中,大庭广众之下,她竟然不顾自己内眷的身份那般行为,丢的可都是他李建申的脸。
谢梦华本就心中有气,此刻听到他如此问,更是怒火中烧,
“郎君问我要做什么,我倒想问郎君想做什么?我阿耶到底犯了何事,要被深夜投入大狱?”
“府衙中事,你一妇人莫要掺和!”
李建申不欲与她多说谢文轩之事,草草作答。
谢梦华见他如此这般,心口那团灼灼燃烧的怒火一瞬便冲上心头,这半载受过的委屈和刁难也一齐涌了上来。
“我莫要掺和?郎君府中无人操持指使怎不如此作答,婆母病重无人照顾时怎不要梦娘掺和,仕途不顺需要打点时怎不阻拦梦娘回家去求阿耶?”
“我阿耶是什么样的人你难道不知,平日里连只无人看顾的小猫小狗他都生怜悯之心,他如何能做那犯法之事?你可还记得是谁在你落难时对你伸出援手,你可还记得你有如今的一切是谁帮了你?”
“做下那般事你竟然还瞒着我?你到底有没有拿我当你的夫人?”
泪盈眼眶,声声带泣,谢梦华强忍着才没在李建申面前落下泪来,一叠声的说完才将胸口的那团郁气缓缓吐出。
李建申被谢梦华如此质问,本也心中有气,可垂头看到谢梦华泪湿眼角,眼睫凝泪的模样心中也是有愧。谢梦华说的都对,自打她入府,府中确比从前规矩多了,自己阿娘也被照料的不错,他公差在外从不担心家中一应之事。他升迁遇阻,也确实是谢梦华回谢府恳求了谢文轩出面,才让他仕途如此顺遂。
男子之间的事确实不应牵扯到女子身上,他开口的语气稍缓了缓,
“你也莫要如此这般心急,岳丈之事自有国法定论。若岳丈真是被冤枉的,待明日明府审理之后,必然会还他公道!”
李建申语气虽缓,可谢梦华并未留意这些,脑中全然被明日便审理这几个字占据。
本朝圣人仁厚,初登大宝后第一件事便是将前朝那些严苛的律法都行了改动。一般除伤人杀人案件外都有个取保时限,只要嫌犯家眷在规定的时限内凑够规定的银钱,便可将嫌犯先行带离府衙。只要嫌犯不离开户籍属地,待案件审理后按照刑罚处理即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