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此刻,暖阳抚身,自成棉被、薄纱,何不在梦境中畅游,好好逍遥一回呢?”
小川踮脚扒向齐麟,“我可没师父那份闲情逸致。三日后,师母就要和郭四爷在云澜城前开战了,我又怎能不担心呢?”
“我就想不明白了,师父您明知道师母已有身孕,为何还要替师母下战书呢?万一,师母有个什么好歹,或是伤了腹中胎儿,怕是老王爷也要重返人间与您理论理论了。”
齐麟闻言,连连紧眉皱眼,此时,他有多困就有多无奈,“你可真够闹腾的,为师只是想小憩一会儿都不行吗?徒儿啊,小憩如饮茶,甭管它是否苦涩,也甭管它汤色是否纯正,只要喝下去就会有收获,哪怕只为止渴。特别是在你想知道一些答案前,就更需要静下心来,怎能这般急躁呢?”
小川不依不饶道:“可,我也不能放任师父您胡闹啊...毕竟,三日后与郭四爷一战的不是师父,师父您自然没什么可担忧的...”
齐麟猛地睁眼,急头怪脑地起身,怒目瞪向小川。
小川不由身退,勉强一笑,“我知师父不是薄情寡性之人,师父早就想好了三日后的计策,对吗?”
齐麟赫然拍额,生无可恋道:“无需三日,只观郭四面相便可做下决定。我既能下战书,又怎会毫无考量呢?”
小川兴奋凑上,又胆怯退回。他虽很怕齐麟,却还是止不住好奇,“面相?师父能从郭四爷的面相上看出什么?”
齐麟拖着疲惫的嗓音,仿佛每个字都是从牙缝间勉强挤出一般,“其实,很多事当下就已有结论,根本无需用时间去验证。彼时的一言一行,已能决定日后的结局。所有需要去等待的结果,都不过是在赌人心罢了。但,恰恰人心又是最难以掌控的东西。”
他微微端正身形,接着说:“为师是镇北王,一人可决北疆生死。既肩负重任,就绝不允许一切不确定的事物出现。刚刚在城主府,为师下达战书后,郭四便犹豫不定且还低垂了眉眼,那一刻本王就已知晓安若此战必捷。因为,战意是不会骗人的,郭四压根就毫无战意。”
小川,道:“毫无战意会怎样?”
齐麟,说:“毫无战意便只能等死...”
他忽又缓叹道:“不过,也正因郭四毫无战意,本王才不得不思量是否错怪了郭四...”
小川惊眸,不解道:“错怪...师父是说,这其中还有不为人知的隐情?”
齐麟缓慢地说:“通常,人在下定决心或决意反叛时,都会有必胜的信念,而这信念本王却在郭四身上丝毫看不到。再观郭四面相,虽威严十足,终是微带忠善底色...看来,此次本王不能以往常手段处之了。幸好,有安若在本王左右,就由她来断一断忠奸吧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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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川,皱眉道:“忠善底色...是指什么?师父又是如何分辨出来的?”
齐麟瞥了一眼小川,有些不耐烦道:“郭四虽是男人,却生得柳叶眉,眉毛粗中带浊,浊中有清,此乃忠诚守信之象。也预示着骨肉不亲,生子迟缓;他的双眸又是一对鹰眼,鹰眼者为人谦恭有礼,富有才华,可为祖上增光;再观其高鼻,高鼻之人性格豪爽,宽厚仁德;而他的下颚长,更表明为人正直严肃,有情有义。”
“若,只说面相,本王是丝毫看不出他有任何反叛之心,故才刻意提醒他,安若腹中已有了齐家骨肉。本王料定,三日后他多半也会束手就擒,或故意输在安若枪下。”
小川眨了眨眼睛,“师父,这些看面相的市井伎俩,您又是从何处学到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