错者纠,对者励;言传身教解其惑,以身作则立正影。
即便,面对的是杀人犯、变态狂,也要有佛主喂鹰的精神。
当然,这只是一种向往,若为师者皆能如佛主般割肉喂鹰,那三千大道也便无处可施,无处可用了...
赵衍身为两朝元老,太傅师长,即便做不到割肉喂鹰,也有着无人能比的胸怀。
面对柳霖霖与沈安若的怯颜,他已躬身拜去。
“本无心惊扰王妃的雅兴...只是除夕守岁,毫无睡意,便就想来向王妃讨杯酒水喝。”
——他贵为当朝太师,又是一位耄耋老人,竟向沈安若说着抱歉。
沈安若慌忙迎上,“太师言重了,太师既不嫌我等卑贱,我等又怎会吝啬几杯酒水呢...”
“卑贱?”赵衍一阵畅笑,“镇北王妃何其身贵,何谈卑贱呢?”
沈安若无言,躬身迎赵衍落座。
柳霖霖则立身一旁,不敢动弹一下。
“老臣虽位列三公,却也比不得镇北王。老臣向王妃行拜礼,也是老臣的本分。”赵衍,接着说,“若认真说起来,王妃你可丝毫不逊色宫中妃嫔呀。”
沈安若一脸惊愕,“宫中妃嫔也要向我行拜礼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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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衍点头,“王妃和宫中妃嫔应互行拜礼,当今圣上并未立下皇后,所以,王妃倒也能百无禁忌。”
沈安若呆愣坐下,她从没想过身份地位一事,也没料到只是成了一次婚,便就这般尊贵了。
——若按赵衍所言,她与宫中妃嫔应互行拜礼,不就等于她与妃嫔的地位不相上下嘛。
——然,她也着实比宫中妃嫔自由,且她还是三十八万镇北军的统帅。
——就算哪天她带着三十八万镇北军大摇大摆地走入皇宫,应也无人敢拦。
可,她又突得纳闷起来,“这镇北王妃的身份既如此尊贵,又怎会被我轻易得到呢?”
她能喃出这一语,也属正常。
——女人的疑心总是重了些,多会持质疑眼光去审视着身边的一切,一旦发现有任何不对,要么直接拿棍敲死,要么直接远离。
赵衍听得她这一语后,已笑得再也合不拢嘴了。
“是啊,如此好事,又怎会落在王妃身上呢?老臣和王妃一样,也想不通这一点。”
沈安若缓托下巴,其身渐软,皱眉沉思道:“按我爹所说,我嫁与齐麟就是在赌,赌齐麟将来能活命,也赌齐麟将来能感恩...”
“可,刚听太师这么一说,我又觉这其中似乎有什么不对。难道,整个大襄只有我爹敢拿自己的女儿去赌吗?常听我爹说,满朝文武皆是这世上最精明之人,他们又怎会不愿赌一次呢?毕竟,赌对了,他们的女儿就能成为镇北王妃了呀...”
赵衍含笑摇头,“原来,王妃嫁与镇北王是在完成沈天挐大将军设下的赌局啊...”
沈安若干脆地挥了挥手,“也不全是。我爹是担心镇北军不受军令,擅自行动,枉送了性命。说到底,还是我爹爱兵如子,不想看到悲剧发生。这也要从镇北军只遵齐烈,不遵我爹说起...”
赵衍,淡淡笑道:“这一点,就算王妃不说,老臣也能想到。齐烈镇守虎崖关三十余年,所带出的将士又怎肯屈服于他人...”
“只是,说到赌局,也不是任何一位朝臣都敢下注的。”他接着说,“你爹沈天挐敢下注,也全因他信得过齐烈与顾英鸢...”
沈安若,不解道:“太师这是何意?”
赵衍,缓慢道:“满朝文武的确都想让自己的女儿成为镇北王妃,可他们却也不会冒险为之。这其中倒也没什么玄妙,只是人之常情,人性使然罢了。”
沈安若起身,恭恭敬敬地为赵衍添满了一杯酒水,“愿听其详。”
赵衍下望身前酒水,不由低身嗅去,在他缓挺腰板间,已闭眼陶醉,一脸满足。
“原由有三:其一,镇北王齐烈罪名早定,虽未曾深究,自也在朝臣心中形成了概念,谁也不愿与其牵扯;其二,即便一些朝臣想到了日后有翻案的可能,但,镇北王妃之位却只有一个,任谁家女儿拿了去,都会成为别人的眼中钉;其三,朝堂之上多得是位高权重之人,那些位高权重的都不敢提及镇北王齐烈一案,那满朝文武谁又敢奢求自家女儿能成为镇北王妃呢?”
他说罢,便迫不及待地饮下杯中酒,又是一番回味。
沈安若倒是露出了一脸嫌弃,她已饮了不下三坛“天霖醉”,自也不会再觉得“天霖醉”有什么特别,再反观赵衍,不免觉得有些做作。
良久后,赵衍也发出了一声感叹,“这“天霖醉”果真是妙品,怪不得“锦绣楼”的柳飞燕不屑拿出参选酒魁,单是饮上一口啊,便足能超越酒魁虚名,位列天下第一了...”
立身一旁的柳霖霖微微躬身,小心翼翼地说道:“若,阿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