劝散百姓后,齐麟便独自在城中闲逛。
他不入沈府不单单是察觉到了陈婉容的抵触,也为了一份尊严。
若按常理,他是要将沈安若带回镇北王府的。
出嫁女也不适合再到娘家居住。
可,如今哪还有什么镇北王府啊...
除此之外,使他忐忑不安的还有萧文景的意图。
进入景都后,实在太顺,顺得使人发慌,不免生出忌惮。
朝廷没有派人来抓他,昔日旧友也无一人找过他。
要知道,今日他入城的动静,已算是史无前例头一遭。
城中那些习惯竖直耳朵,生怕错过任何的达官显贵们,定也早早知晓。
而,结局竟是这般得让人意想不到。
齐麟就犹如从未回过景都,从未受过百姓相迎,从未存在过一样。
在这偌大的景都中,他似弃儿般无处可去,也无处可依。
所以,他将沈安若留在沈府,也实属无奈。
至少,沈府应是安全的。
两三年间,景都没有太大的变化,但,城中的人却好似陌生了许多。
眼前一步一景,一景一念,皆是昔日身影,过往欢笑。
那身影很自在,更带着几分放荡不羁。
那身影很威武,修理过地痞,更解救过小娘子。
那时,萧文景还是个闷葫芦,不知是碍于“二皇子”的身份,还是什么。
他从不会强出头,也从没有过多的言语。
强出头的一向是齐麟,他就立身在齐麟身后,若非齐麟敌不过,他也绝不会出手。
然,景都之内又怎会有齐麟敌不过的人呢?
就算被人围攻,或直闯景都府衙也有赵瑾睿家的三百府兵开道,亦用不着齐麟和萧文景出手。
放眼整个大襄,也唯有太师府有三百府兵,这是先帝对太师赵衍的恩泽,更是对赵衍的敬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