鹰王指了指自己,道:“我聪明啊…你们每每外出掠夺,我都会找理由留下。这不就有时间探寻了嘛…”
“可,我手下监视你的弟兄从未发现你有什么异常啊…”
“他们当然发现不了,谁会想到我会在自己屋中另开一条地道,直通“聚义堂”下呢?”
狼王闻言,惊惶失措,“这…这就是你要和老五换房的原因?”
鹰王点头,“我借贪睡之名,表示无法听到“聚义堂”前的鼓声,便向你提出要换一间离“聚义堂”近些的屋子。当时,我们狼王寨已吸纳不少新人加入,你为了让寨中人更有规矩些,达到“听鼓即到”的效果,便也爽快地答应了我的要求。”
狼王,字字冷厉道:“从那时起,你便就开始在屋中挖起了地道?”
鹰王,苦笑道:“挖地道这种事可没您想得那般容易,我的屋子距离“聚义堂”只有百步,但,我屋中的地道却整整挖了一年零七个月…”
狼王,恨恨道:“如此之久,你又是如何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?”
鹰王,继续笑道:“谁让我屋中全是装着金银首饰的箱子呢…其实,十个箱子至少有八箱全是泥土。后来,挖出的泥土越来越多,我就谋划出了“偷梁换柱”的计策。”
所谓“偷梁换柱”,就是先洗劫一豪绅府上的金银细软,再告知豪绅失物方位,豪绅自会带足家丁和衙役前去追回,这时再大举洗劫豪绅府上剩余财富。
这种以假代真的把戏,鹰王已玩过多次,豪绅追回的自然也是装满泥土的箱子,而箱子中的泥土也自是挖地道所出的泥土。
通常,洗劫豪绅家府这种刺激又多金的事,寨中人也只会在乎鹰王愿不愿带自己去,从不会在意细节上的东西。
狼王,道:“所以,地窖中存放的东西,你全都看到了?”
鹰王长“嗯”道:“我看到那些物件后,反倒好奇你为何不将其烧毁掉?难道,是在为自己留后路?可你觉得还能回得去吗?”
狼王不言,眸光逐渐深邃。
鹰王步步凑上狼王,轻声道:“这一路走来,你可是用心良苦啊。除了好奇你为何不烧毁物件外,我还瞬间明白了你当年为何非要先收小川再收我的原因了。”
随后,他缓缓看向众人,声音也逐渐大了起来,“狼王既要收我入寨,又怎会放过整日徘徊在寨前的小川呢?”
众人皆不敢言语,女子却一脸不解道:“这其中可有什么说法?”
鹰王,柔声回道:“小川是个孩子,他为何要在寨前乞讨,而不在边镇上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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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子微微摇头,表示不知。
鹰王,又道:“因为小川在边镇乞讨会被打被欺辱,而在寨前乞讨却不会。也就是说,当时狼王与其三十一个弟兄只是想要在此生活,小川也能从他们手中要来食物充饥。可,山有吃尽时,也不能只出不进,他们就打算干起打家劫舍的买卖了。那时我恰好到了寨中,狼王便直言他们是打家劫舍的山贼。既是山贼,又怎会再接济乞讨为生的小川呢?”
女子赫然觉醒,“小川熟悉他们,也曾受过他们的接济,他们不能放小川走,因为小川会告诉外人他们只是普通百姓,甚至会说他们是“好人”。既是“好人”,外人又怎会畏惧...可,要想立身江湖又不能不讲道义,所以,他们不能去杀一个孩子,只能将其收入山寨。事实上,小川是他们成为马贼的转折点。”
鹰王,甚感欣慰地点了点头,“从那之后,狼王寨就开始不断壮大,直至今时今日整个狼王寨已有二百八十一人。如此边陲小镇,就算官府衙役再强悍,也奈何不了狼王寨咯…”
女子,迟疑道:“那他们没做马贼前,又是做什么的?”
鹰王将眸光移向狼王,刻意放缓语调道:“地窖中有三十二套沾满鲜血的镇北军甲胄,还有一块“粮草督运”腰牌。所以,狼王口中的故事,后半部分应该是粮草督运率领手下射死镇北王妃后,又与陆续回城的镇北军展开了一场厮杀,最后只存活下了三十二人,并逃到了此处…”
他捏着嗓子,又不依不饶,道:“就是不知我们做粮草督运的狼王,那次到底折损了多少弟兄…据我所知,三十八万镇北军的粮草可不是个小数,少说也要近万人护送吧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