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二听了岁岁声泪俱下的一番言辞,不免动容。此刻他再看白泽,眼前这个男子,虽其貌不扬,却能得一女子如此倾心相待,不由心生羡慕。
岁岁抹抹眼泪,又说,“往后…是生是死,都是我们自己选的路。但是只要能和夫君在一起,再苦再难,我都无怨无悔。”
白泽揉揉额,顺手揽着岁岁的腰,抱歉地说,“见笑了。都怪我没用,没能讨得岳丈岳母欢心,才让夫人跟着我吃了那么多苦。”
岁岁可怜兮兮地看了白泽一眼,又取下耳垂上的一对白玉耳玦塞到小二手中,说,“这是我们身上唯一值钱的物件了,不知够不够要一间人字号客房?”
“想不到姑娘命运如此多舛。”小二收下耳玦,又说,“待我进去与掌柜的通传一声。”
岁岁点点头,只觉那揽在她腰上的大手并不仅仅只是揽着她,还加了好几分力道拧了她一下。
白泽在她耳畔低声道,“你适可而止,我身上有钱。”
岁岁不甘示弱地回他,“别把你的金子拿出来吓人。”
不一会儿,小二笑眯眯地出来,一改之前的傲慢态度,恭恭敬敬地作揖行礼,又双手递上岁岁的耳玦,说,“小的眼拙,不知二位是叶姑娘的朋友。这耳玦太贵重,小的无论如何都是不敢收的。”
岁岁不明所以地看着小二,这么普通的玉玦,怎么就贵重到不能收了呢?
“不瞒姑娘说,我们掌柜与叶姑娘做了几十年生意,也算是故交。当年小店因经营不善险些关门,全靠叶姑娘鼎力相助,才能走出困局,坚持到现在。”
“小哥,你说的叶姑娘…莫不是叶蓁蓁?”岁岁看了白泽一眼,狐疑地问道。
“正是!正是!”小二激动地说,“叶姑娘有习惯在自己首饰上刻上一个‘蓁’字,掌柜曾无意间见过叶姑娘手上的玉镯,所以一见这副耳玦便认出来是出自叶姑娘之手。”
岁岁拿过耳玦,对着光亮处缓缓转动,阳光把白玉照得温润半透,隐约透着粉霞,在耳玦的内壁上,确实有个小小的“蓁”字,若不细看,根本发现不了。
当初只是好玩,拿自己的一副琉璃耳坠,和蓁蓁交换了这对白玉耳玦。想不到今日还能沾了这耳玦的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