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后来十月自年羹尧回京以来,好似便再没有与汪景琪有过什么交情。
皇上闻言又想起了年羹尧,汪景琪此人与此书当真与他没有关系吗?
他不免多了几分猜疑与忌惮。
汪景琪此事一出 人尽皆知,尽管瓜尔佳文鸳不曾留心前朝政事也听了不少议论。
她连忙写了封密信告诫自己阿玛,千万不要对汪景琪抱有任何同情之心,更不可说出任何不当的话来。
好在瓜尔佳鄂敏在官场上十分谨慎也颇有几分聪明,知道什么时候做什么样的事,什么时候说什么样的话。
他自然不会拿自己的前途与家人的荣辱及瓜尔佳氏的兴衰冒险。
可莞嫔与其父亲倒有几分相像,皆是心肠柔软,宅心仁厚之人。
没有了瓜尔佳文鸳阿玛的筹划与设计,倒没有传出甄远道同情逆贼之类的流言。
但莞嫔在勤政殿给皇上研墨时看到了桌上的那本书。
皇上与她闲话间询问她对此书有何看法。
莞嫔随意翻阅了几张,只道此书一派阿谀奉承之词。
皇上起先也没有想试探她的意思,只是头也未抬的批着奏折,淡淡的说了一句,自己已然把写这本书的汪景琪枭首示众,以后众人便可以他为鉴,不敢再有异心。
谁知莞嫔放下书,请皇上别再说了,还道自己听着害怕。
皇上还以为她是胆小,便含笑看着她询问害怕什么。
可莞嫔丝毫没有想起皇上多疑善思的性子,竟直言说汪景琪有罪 死不足惜,但是若悬挂头颅示众,吓到的大多是无辜百姓。
言罢她仍未察觉出皇上看自己的眼神多了一丝异样,也不懂的帝王的权衡之术,又接着说起了自己对此事的看法:
汪景琪有错 他自己担着,若连他的妻儿亲眷甚至远亲都要连累,实在有些无辜。
言罢,她还算聪明的补充了一句,若为此引得怨声载道,自己为皇上不值。
皇上素来多疑,莞嫔一番言论他虽表面未生气,只道她到底是闺阁女儿,不懂男人间的杀伐果断,更不懂帝王的威严不容置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