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明鉴?你敢说今日之事与你毫无关系?”
“是臣妾邀了众嫔妃赏花,事情又出在景仁宫,臣妾自然是有责任的。”
闻言,太后点点头,憔悴的面容上露出几不可察的冷笑:“是啊,‘无心之失’与‘刻意为之’比起来,这责任自然是小了许多。”
皇后暗觉不妙,心里一沉,但还是面不改色道:“皇额娘要这样说,臣妾无言可辩。”
“皇上送给三阿哥的猫,三阿哥孝顺送去了长春宫给禁足的额娘解闷,但又怎么能跑了出来,西六宫它哪里不能去,却跑进你的景仁宫,又偏偏意外扑向了富察贵人的肚子。你不会拿春日里猫儿容易烦躁来堵哀家的口吧?”
“臣妾不敢…”
还不等皇后说完,太后直接一拍桌子打断了她:“哀家只是有眼疾,你就当哀家瞎了?”
太后一向慈爱温和,极少有动怒的时候,见此情景,皇后明白今日之事,自己是真的糊弄不过去了,便索性直接坦白了:“臣妾知错了,请皇额娘恕罪。”
太后幽幽地叹了一口气:“哀家一生没有做过皇后,直到先帝驾崩才做了太后,所以皇帝一登基,哀家就让你做皇后,为得就是皇后的宝座一直留在自己人手里,可你就是这么回报哀家的吗?”
“可臣妾所作所为也是为了乌拉那拉氏的荣耀…”
太后见她毫无悔改之意,像是头疼一般抬手按了按眉心,语气稍稍一顿,随后才开口说:“有些事哀家可以视而不见,但有些事不行,富察贵人肚子里可是哀家的亲皇孙!”
“富察贵人三番四次拿皇嗣邀宠,她不配做皇子的额娘。”
皇后的话音刚落,她老人家便冷哼一声:“那余常在也是因为拿皇嗣邀宠,你看不惯她才急于借夏氏除去了她的孩子?”
“皇额娘,她依附于华妃,臣妾听闻她还多番恳求皇上,让余常在的孩子交与她抚养,若真如此,华妃岂不是要凌驾到臣妾头上?”皇后的声音之中带了些许无奈与为难。
“哀家知道华妃压了你许多年,你心里痛苦憋闷,可旁的人又何其无辜啊?”
闻言,皇后身子一颤,看向太后的目光之中皆是痛苦:“可臣妾每每看到别的嫔妃有孕,就会想起臣妾的大阿哥,臣妾的心怎能不痛啊。”
听见她提及大阿哥,太后的眸中也多了一丝心疼:“是啊,你也是失去过孩子的人,是最能明白丧子之痛的,可为什么就就非要拿旁人的血来暖自己呢?”
“皇额娘…”
几滴晶莹的泪水从皇后的眼角滑落,她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要说什么,但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