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州纹丝不动,完全不理会二狗子的小脾气。
没办法,他只能拿起一支看起来还算干净的开叉毛笔,用温水浸湿笔头。
黏在笔根处的墨块渐渐融散在温水中,有一条细细的浓墨从笔头滑入碗里。
他找了个单独的笔架,在笔架下面垫块石头,正好可以让毛笔自己悬挂在碗里,笔尖沾水,一点一点将里头的墨汁流干净。
等他在石桌上悬满了毛笔,投墨这才抱着一堆东西跑回来。
“你借了什么工具?”二狗子没忍住好奇,丢下手里的笔杆,蹦蹦跳跳地伸手去接。
投墨挑了个小玩意递给他:“你拿着这个。”
二狗子看着手里像个大勺子的东西,摸了摸它下面平整的底部,有点不确定地问:“是熨斗吗?”
“是啊。”投墨把手里的东西放好,拿起二狗子的那个熨斗:“等会儿装上热水,在炸毛的毛笔上一烫,不就直接变平整了么?”
又拿了个磨刀石,展示给二狗子:“这个用来磨笔尖!”
听起来不是很靠谱的样子,这些东西和毛笔一点联系都没有吧?
投墨朝他身后指了指:“放心,这些都是经验之谈。”
二狗子转头,只来得及看见秦僻的小厮的衣角,对了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小马扎上的一大堆旧毛笔。
投墨把那些毛笔也拿了过来:“这是他送咱们的。”
封口费么?二狗子默默地想,论迹不论心,没必要这么在背后说别人。
不过他还是把这些毛笔单独放在了一个小篮子里,准备等秦僻回来了,问过他之后再做处置。
投墨带着二狗子,热火朝天得在院子里忙了一整天,终于修整出来十来支笔,晾干后看它外表,还真有几分样子。
他一边扫地上剪下来的毛,一边看二狗子挑了支笔准备舔墨试写。
“怎么样,用起来还顺手吧?”
二狗子写了几个笔划:“还挺好用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