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边有个先生,好像蛮缺钱的,他接了个活是教三个小孩读书。”
二狗子说的,就是那个非常看重钱财的先生,他教小胖子和另外两个问题儿童读书的时候,还把人家绑在椅子上。
本来二狗子从老家回来之后,就在忙着卖纸笺的事情,没分出什么精力去了解。
直到这件事情闹大了,二狗子才听到了一些闲言碎语。
小胖的爹出大价钱请那位先生给小胖子“考前突袭”,想让小胖在最短的时间学成个小天才,哪怕是表面的小天才也行。
他要借着小胖“做出”跳棋的名声,给他找个大儒做老师。
二狗子其实一起参与过那位先生的课程教学,他觉得先生其实还不错,奈何学生与学生家长心目中的差距过大,导致小胖子突击到最后,也只是背了几首诗,学了蒙学的半本书。
这种进度,小胖他爹打错了算盘。
他一气之下,找几个小吏围着先生打了一顿,还把他给的钱要了回来。
本来其他两家觉得,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教会他们家小孩子背几首诗,已然不容易了,还准备私下里凑钱,把先生带回家教几年自家小孩呢。
小主,
谁知道竟然会撞上这样的事,他们也不敢把人带回去了,甚至为了不给自己找麻烦,他们把给先生的钱,也要了回来。
那位先生简直是倒了大霉,赔了夫人又折兵。
他本就家境艰难,不然不会对钱财这样热衷,于是一气之下,带着自己所剩无几的家财,去江南做生意去了。
“我听到了消息的时候,他已经走了。”二狗子有点遗憾,他对那个先生的印象挺好的,若是自己一早知道消息,定然愿意拿钱帮忙。
褚老头却不意外:“那些小吏,都是小人,他们有求于人的时候,自然百般婉转,磕头如捣蒜,一朝得势便张狂万分,一点礼义顾忌都没有。”
他见的比二狗子多了一些,想来最开始那位小吏就是在发白日梦,什么隐士大儒愿意收小吏之子做学生?
别说是小吏了,便是大商人家也。
好像是想到了些什么,褚老头脸色有点难看。
“那些隐士大多是求名而不追利的。”也说不好,哪个才是更贪婪。
二狗子抬起小脑瓜:“像是老先生这般吗?”
“我?”褚老头嗤笑一声,摇头:“我既不追名也不求利,只是过我自己想过的日子罢了。”
想来也是,谁家求名的隐士会像褚老头这般做派呢,这是在求什么名,恶名吗?
“只是齐小胖子不知现在如何了。”二狗子想到自己的好伙伴,在先生还没出事的时候,二狗子还去见过他,只是他爹盯他更紧了,俩人都没来得及说上一句话,就被分开了。
“想来你那位好友是他们家独子,自然不会有什么大事。”褚老头晃了晃脑袋。
二狗子也想了一下,齐小胖子年纪还小,他爹真不至于对他做什么,虎毒尚不食子呢,更何况是一向疼爱小胖子的家人。
“说不定他过年的时候还会出来玩,到时候我去寻他。”二狗子想着,要和老爹商量,过年之前,晚几天回村子里去,他想找小胖子说说话。
褚老头无可无不可地点头,他这次来,是准备带着二狗子读书的。
毕竟天气太冷,很多事都不能做了,于是褚老头准备借这个机会,让二狗子好好跟他读几本书,日后他爹说不定要让他追名逐利去考科举。
借着他还小的机会,多读几本他们这种奇巧之术的书,自然是好的。
二狗子还在褚老头的怀里对着去玩,跃跃欲试,没想到第二日,他就拿着书来要教自己读书。
投墨端着茶,很是殷勤地从厨房出来:“老先生要教你读书,可得认真一些。”
他转过头问褚老头:“老先生要带着他读书,每日从什么时候开始,我也好准备着。”
天知道二狗子这几天没事做,又没有朋友陪他玩,只能在院子边上上蹿下跳,看得投墨有多心累。
成日里招猫逗狗,上次去对着一只母猫鼓吹有一只狗比它还要可爱。
也不知道那猫是不是被他烦的,差点给他一爪子。
幸而那只猫是经常混迹在人群里的,比二狗子有分寸,没有真的抓到他。
这可把投墨吓得,好几天都不让他出门,把他拘在院子里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