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狗子从床上挪下来,被李皓抱起来,放在高高的椅子上。
乌龟悠闲地在笔洗里晃悠,拨开清水,窗棂上的夹竹桃不太茂盛的阴影遮住小半张宣纸。
“听闻他七岁便可背诵四书了。”李皓站直了身体:“文章也写得扎实,中正平和,稳扎稳打,练的字又是台阁体。”
他帮二狗子拿出来墨条,倒了一点清水在砚台里:“小小年纪便如此沉稳,实属少见。”
二狗子听着他说的话,动作渐渐慢了下来。
被老爹在脑袋上敲了一下,才又开始使劲干活。
他有些漫不经心地盯着手底下慢慢多起来的墨汁,心中突然有一个极其大胆的猜测。
魏乐是不是“神童”,另当别论。
但他确实足够优秀,至少在写文章上面,并非像是外界传言那般,弄虚作假。
但他的优秀,也只是短暂地表现了一下。
那么,是什么原因导致他做出这样,对自己非但无益,还非常有害的举动呢?
二狗子眯起眼睛,试问,一个名声很臭,十三四岁就开始在外四处游荡,乱搞男女关系的人,他是个读书天才的概率到底有多大?
有没有可能,是魏乐的父亲,已经心理变态到,根本无法忍受,儿子在外人面前表现出来的优秀呢?
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大跳,差点没拿稳手中的墨条,砚台溅出两三滴墨汁,幸好全都掉进小乌龟的笔洗里了,没有沾上李皓写文章的纸。
“站稳了。”李皓扶着他的后背,没让他栽下去:“过几日,把家雀送还给魏乐吧。”
二狗子没反应过来:“那不是他爹送过来的吗,送回去他能养吗?”
就算那位魏家二少爷没有他想的那么怪异,也不太像正常人。
在他的那个小院里,他就像是唯一一个拥有决断权的独裁者。
魏乐现在这个样子,怎么可能反抗他爹呢?
“那就带他来看看家雀。”李皓对魏家的事情的了解,其实很少,在看到魏乐之后,大概猜的出来。
但他并不认为,魏家的事情,和他有什么关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