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爷这才有些不舍地嘱咐二狗子:“要是哪里不舒服,一定要跟先生说啊,阿爷中午去瞧瞧你,要是不舒服,咱们就直接回来。”

二狗子乖巧点头:“我知道啦。”

他跟着李皓去了蒙学的屋子,原本很像刑具的椅子,已经蜕变成了看起来非常潦草的东西。

椅子三边的木条都被拆了下来,手法肉眼可见的粗糙。

“你怎么来啦?”小胖子一看见他,就特兴奋,想从椅子上扭下来,但又克制住了。

那椅子好像是在底下抹了胶似的,只要坐上去了,他们三个,轻易都不会下来。

二狗子只能先走进去:“你怎么看起来,瘦了?”

好像不是错觉吧,衣服袖子都感觉大了一点。

小胖子被戳到了伤心事,抽抽嗒嗒:“我给我爹背完诗,他就突然生气了,非说我不啥取的,中秋我什么都没吃到,还是我姐姐,偷偷给我拿了一碟子月饼,我没舍得一下子都吃完。”

他想不明白:“我爹到底是想让我背诗,还是不想让我背诗啊?”

在他的认知里,背不出诗,就只能吃豆饭,背出了诗也吃不到好吃的,他爹完全就是不想给他饭吃吧!

二狗子有点心虚,但一想到自己中秋也只能喝粥,又没那么心虚了。

“你背出诗了?”先生和李皓在门口说了会儿话,听到小胖子的叫唤声,万分惊奇。

他教了这么几天,才发现,在他带着的时候,这几个都能把他教的东西记下来,只要他的脚,踏出屋子,他们的脑子里的东西,就像是跟着他一起离开了一样,非常迅速且干净。

可想而知,他听到小胖子真的给他爹背出一首诗,是多么的欢欣鼓舞。

小胖子拧掉鼻涕:“先生,我现在又不记得了。”

先生的笑脸,一瞬间收了回去,面无表情:“什么都不记得了?”

他真的不能相信,为什么这几个人的脑袋,就是存不住东西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