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僻只是勾了勾唇角,把自己重新画好的一串葡萄递给二狗子,示意他看。

在二狗子用指尖,凭空描摹的时候,秦僻有些失神。

在他的身上,好像真的看见了自己儿时学画的影子。

那一幅被祖母仔细带回去向大家展示的第一张画,在父亲的冷言冷语中,被彻底撕得粉碎。

一个失败品,最终的归宿只能是消失。

这是他们家族可以在朝堂起伏百年的,不传之秘。

二狗子已经没有再看画了,圆溜溜的眼睛,盯着他瞧。

“秦叔叔,您没事吧?”不知道怎的,好像身边的气氛都有些变了。

秦僻收下那些陈年旧事带起的闲思,开始认真教孩子:“趁着天色好,你按照我这幅画,再临摹出一张来。”

二狗子深深吸了一口气,看着他认真的神色,只能认命地拿起笔。

这幅画的布局,比起他的不知高明多好。

二狗子照着图上弯转的藤曼,画出葡萄藤,好像真的感觉到,这样排列的藤曼,才能支撑一串肥嘟嘟的葡萄。

看他画的认真,秦僻找小厮在另外一个地方,剪下两串葡萄。

接过洗净的葡萄时,他才想起来,他们三人在小院里这么长时间,都没见到林雄,现在有了葡萄,怎能不请院子的主人来吃。

“你家少爷去哪了,难不成还未起身?”

放松到如此地步么?

小厮却说:“少爷今儿起了个大早,也没在家用早膳,直接带着投墨出门去了。”

这回连李皓都有些奇了:“在府城能有何急事?”

秦僻却问:“你家少爷出门前有没有交代什么?”

林雄也是大家子弟出身,有些事情是刻在骨子里的,在家中还有好友的时候突然跑出去,可不像他。

小厮回想了一下,突然说:“好像是问了投墨上回带李小少爷去茶楼,怎的回来的这么早,不知投墨说了什么,少爷立时便说要出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