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说到一半,突然停住了,转头问他:“二狗子,你知道咱们要去干啥不?”

看样子就是在逗小孩,二狗子转头:“去交粮税。”

“真聪明,你知道咱们村要交多少粮税不?”

这个,他还真不知道,古代各种苛捐杂税数目繁多不说,换个皇上上位还会不停地改,甚至当地父母官都能在这里边做文章。

汉文帝的三十税一都被当了多少年的典型了,可见后世少有更能与民生息者。

他摇着脑袋:“要交这么多。”

手指划拉一下这辆牛车和后面跟着担粮食的人,意思是,要交的不就在这儿了吗?

里正被逗笑了:“可真是个机灵鬼,不过,你也不用知道这些了,等你爹考上秀才,你家就不用再交粮税喽。”

说着一副羡慕的样子:“家里但凡有个出息的子孙,我豁出命也得供他读书,谁知都是些看书就头疼的主儿。”

阿爷笑着不搭话,手掌安抚地拍了拍二狗子的后背。

渐渐的,睡意袭来。

“来交粮税的走这边,进城的人走另一边,别弄混了!”

吵吵嚷嚷的,好似到了城门口。

二狗子耷拉着眼睛,似醒非醒。

突然看见一个男人被推搡着:“别在这儿给我捣鬼!”

守城门的小吏一脸狰狞:“县太爷天大的好人,让来交粮税的不用交进门的钱,你们也别想跟着混进去!”

那男人一脸的急切:“我是来交粮税的!”

“你的粮食呢?”小吏不屑,扯着他的衣服往后走。

男人一身腱子肉,壮硕非常,根本不是这些平日里好吃懒做的小吏拉的动的。

他双腿用力,稳稳站在那里,声如洪钟:“就在那呢,那个推车就是我家的粮税,架着车头的就是我妹妹!”

顺着他的手指看去,一个瘦弱的小姑娘,艰难稳着推车,车上好几筐的粮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