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渠叹了口气,把热水喝掉,他果然是期望太高了,别说帮他说话了,提都没提自己。
腾格昊空忌惮南诏太子,但这人说话无所顾忌,这话里话外不就是骂自己没脑子嘛,自己不回敬一二,岂不是让人小瞧了北夷。
“那可不一定, 说不定凶手就是想到了太子爷这么想,将计就计罢了。”
“此言差矣,凭借我对定国长公主的了解,能教出如此聪慧知进退的人,这么明显的伎俩大周皇帝不屑一顾,实在是太低级了。连三岁稚子都知道的道理,身为草原的八贤王,不会不明白吧?”
前后路都被堵住了,腾格昊空张了张嘴,又不好和一个孩子多做计较。
可这个孩子三言两语就说到了关键上,凭借这么些年对宣德帝收集到的情报,确实不是他的作为。
可这么好的机会,能给他添点堵,何乐而不为呢。
“人心最是难测,南诏太子与大周公主不过才认识须臾,说这话还是太早了。依本王看,无论这件事情与大周皇帝有没有关系,我们都是站在受害的一方,大周皇帝总是要拿出诚意,给我们一个交代。
而且南诏太子,现在南诏使臣还未醒来,你又何必急于一时,为大周开脱呢。”
同样是客人,你是不是分不清身份,帮着共同的敌人说话?
短短时间就被长公主给收买了,看来这个长公主也非凡人。
【这人怎么当着我的面说我坏话,看我好欺负?】
现在有人受伤,宣德帝自然不好多说,给殊星使了个眼色,你不反击?
不待出口,她那好徒弟开始护师傅了。
“你这人,我师傅天下第一好,怎么到了你嘴里,听着就那么不舒服呢!”
殊星看着说话还躲在英国公背后的莫问,满意的勾起嘴角,无论何时何地都在维护她,心里着实熨帖。
“八贤王不知道,人与人之间的认识,不在乎时间的长短,只在乎深度。想来在北夷,八贤王没有体会过这种滋味,很难理解。”
这是在说他们北夷勾心斗角?
霍如霍清搭话,“在我们北夷,民风开放,天地辽阔,可以肆意驰骋,和大周这深宫宅院却是有些诧异,八皇叔又是我们草原的佼佼者,为人坦荡好爽,自是甚少参与这些弯弯绕绕。”
“听父皇说,南诏处于最南方,行事隐秘,和我们北夷截然不同,不知道太子这两句夸赞,是出自真心,还是流于表面。不管是哪一点,如今南诏伤势最重,这话最不应该出自太子之口。”
霍如在旁边悄悄竖起了大拇指。
【这是说南诏阴险狡诈吗?不过你们两个双胞胎,刚才还和和气气的想要交朋友,这就开始背刺了,啧啧啧。】
霍如霍清还没说完呢,才把那个看不顺眼的南诏太子给数落了一顿,夸星星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,这会儿又听到了对方误会自己,站起身想要一吐而快。
殊星却不给他们机会,“八贤王看来对本宫颇有微词,不知道是因为本宫自身呢,还是因为大周。”
“如果是因为本宫自身有意见,大可以据实已告。本宫身为大周长公主,肚里能塞得下十艘船,定是不会和一个大人计较;
但如果是八贤王对大周有微词,顺带着看不惯本宫,那…”
这可不能扯到两国邦交上,八贤王心里对这个长公主的印象又差了几分,本身就是大周无理,现在给他扣了个大帽子,那自己不是不占优势,逮着下毒的机会落井下石嘛。
急忙打断她,“这话严重了,本王只是就事论事,绝无挑拨的意思。皇帝陛下,你这个长公主着实厉害的很啊,看来大周后继有人了。”
此话一出,大周文武百官和几个皇子脸色一变。
听他继续说道,“本王听闻大周皇帝共有十个孩子,其中十公主最为受宠,还坐在众皇子面前。这要是放在北夷,早都被皇兄给打下去了。”
下面大皇子为首的几个皇皇子,坐在那头也不敢抬,但心里纷纷赞同。
阴盛阳衰,以后是要扶十公主当女皇?还间接的贬低了女子的地位。
殊星怒极反笑,拳头捏的梆梆作响,孟胜在一旁听着,都怕公主把手给弄骨折了。
宣德帝不急不缓的拿了个水果塞到她手里,“朕都没打断你的腿,你如今是想自残?”
腾格昊空得意一笑,施施然坐下。
对视上霍如和霍清不赞同的眼神,“何故如此看我?”
宣德帝把殊星的手掰开,舒缓她的情绪,以免引来雷声把人劈了。
人太多了,回去再劈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