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当然不是了,荆芥先生开的药一点也不苦,真的!”
他还重重的点头,提高了声音,小眼神往那边瞟。
徵宫擅长医毒,通常也派人在医馆坐诊,荆芥先生是宫门少有的妇儿圣手,所以不管荆芥先生有没有在医馆坐诊,他们都习惯找他。
宫子羽从小到大可在他手上吃了不少苦。
漪兰生就一颗七窍玲珑心,这下也明白了。
“过来吧,手搭在上面。”他一指医枕。
漪兰乖巧的坐下,抬手搭上了医枕,衣袖滑落,手腕上一点朱砂在白皙清透的肌肤上似雪中红梅,鲜艳欲滴。
她还小,宽大的桌子衬得人更加小小一个。
荆芥先生抬手搭上她的小手腕,不多时便收手。
“先生,怎么样?”雾姬忙问。
荆芥先生不疾不徐,“胎里带的弱症,是有些麻烦,需要慢慢调理,我开个方子需要连续服上一年。”
末了望着她清透如水的眸子,还是多说了一句。
“旧尘山谷不比江南气候宜人,多瘴气寒流,平时多注意一些,不要贪凉。”
漪兰颜色浅淡的唇一抿,微微有些紧张。
荆芥先生眼里闪过一丝笑意,淡淡开口。
“放心,不苦。”
她仰头望着这个面目严肃的老者愣了一下,随后小小抿出了一个笑,浅浅的,似枝头上无声绽开的花苞,稚嫩,却惊艳。
方子开出来很快便有人捡了药回来了,一个月的药量堆在一起也不少。
雾姬拿起这些药,再次向荆芥先生道谢后就准备回去了。
一个细细柔柔的声音还带着稚气,突然响起。
“错了。”
所有人都是一愣,包括松了一口气的宫子羽。
“什么错了?”荆芥先生低头看向这个不及他腿高的小家伙。
他生了一张威严的脸,不笑时气势逼人。
漪兰已经下了凳子,站在这个有她肩高的桌子前仰头不闪不避的迎上他的目光,盈盈水眸里没有一丝惧怕,她轻轻眨了眨眼,转头指向一堆药包中的一包。
“药,错了。”
雾姬都是一惊,见荆芥先生皱眉立刻就想道歉。
不是她不相信,一个七岁小儿质疑一个医道圣手,换谁也迟疑,况且那些药足有二十余味,还被仔细包着,换一个精深的大夫来也不能不打开,只隔着药包一嗅就能分辨出里面的药材来。
荆芥拿过她指的那个药包放在鼻尖下一嗅,神色微动,低头看向她,语气不辨喜怒。
“你说说,是怎么错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