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少主公,我们接下来怎么办?”
“查雍王世子。”
“雍王世子?”
梁邱飞脸上印着一道滑稽的黑灰,疑惑不解。
怎么又扯到雍王世子了。
凌不疑冷冷看了一眼点头哈腰一脸谄媚的田家酒楼掌柜,离开了。身后黑甲军无声跟上,一路上令人退避三舍。
“那许尽忠出身冯翊郡,本身不过是一个铁匠,短短数年就能坐上如今的位置,晋升之路查不出丝毫异常,能有如此能力的在冯翊郡除了雍王,还有谁?”
梁邱飞恍然大悟,“是啊!我怎么没想到!”
“属下这就派人去查!”
凌不疑点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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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日本该是休沐日,凌不疑便没有去廷尉府,直接回了凌府。
凌府是御赐,偌大一个府邸空旷寂静,凌不疑不喜人近身,是以除了一些必要打扫的下人,别说婢女了,府里连个母蚊子都没有。
冰冷肃穆,入眼除了黑就是灰,森冷似一座军营一般。
他似乎就从没松懈的时候,像一个机器,一年不间断的转动,没有喜恶,没有情绪,梁邱起跟着他家少主公十年了,从未见他情绪外露。
他就像被人追赶着向前,不敢停下休憩一下。
都说他心思深沉,手段狠辣,他不仅对别人狠,对自己也同样。
没有一丝人气。
只有在战场上拼杀时,方才觉得这是一个活人。
少主公十几岁便从军,从一个小小士卒走到今天,全靠一股不要命的狠劲,他总是冲在最前面,一百多场仗,百战百胜,旁人只看见他功勋卓着,只看见他频频晋升,没人看见他华服下累累伤疤,新旧交叠,一层叠一层。
多少次生死一线,全是自己一一扛过来的。
曾经的无人问津,无人待见,到现在被众人追捧。
趋之若鹜。
世事如此,却不免令人心冷,梁邱起能理解他家少主公。
就像昨晚自导自演一出好戏的裕昌郡主,或许就连她自己也忘了曾经对他家少主公万般嫌弃了吧?
不过有一个例外。
“少主公,派到何娘子身边的人回来了。”
凌不疑从公文中抬起头,看似与平常一样冷漠,梁邱起却发现了他微微松下的神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