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然,一阵尖锐持续的鸣笛声。
林与然消了声,看向迟曳。
已到下班高峰期,前边堵了一长排车,迟曳看着有些烦躁,冷着张俊脸又重重在方向盘正中拍了一掌。
尖锐刺耳的鸣笛声响彻整条街区。
顾嘉泽探身上前,“迟曳,怎么感觉你都有路怒症了。”
“堵就堵呗,慢慢开呗,咱又不急。”
“还有,你今天怎么这么怪,怎么一句话都不说?”
迟曳懒声:“我这不听你俩聊就够了。你俩这么多年没见,该多聊聊。”
说完,他伸手把音响打开了。
大G的柏林之声,顷刻间让耳朵沉醉。
林与然和顾嘉泽都被这音效给震撼到了,也不聊天了,安静靠回座椅享受这场听觉盛宴。
林与然的思绪渐渐在音浪里沉浸式放空,又在不知不觉中被刚不久提到的'白月光'这个词占据。
以前的事就这么见缝插针地闯进脑海。
高中那会儿,林与然成绩、长相、才华都是顶尖的,自然地被老师宠着,被同学捧着,她自信又骄傲,像是自带光芒一般耀眼。
自然有不少追求者,但是林与然对他们都无感,每次找借口拒绝都好烦,于是她给自己编了套一劳永逸的拒绝说辞。
一天,三班的班草又送情书过来了,他已经坚持几周了,颇有几分不气馁的架势。
男生很高调,每次都大张旗鼓的,惹得全班同学起哄。
林与然快烦死了,很不留情面地当着全班同学面拒绝了他。
并就着当时的气氛,宣布了下她那套说辞:“我这个人呢有些懒,以前忘记申明了,我选择男朋友是有标准的,那就是得学习好,介于年级第一由我独领风骚了,那至少得进了年级前三吧,不然聊不到一起啊。”
本以为她这标准已经够严苛了,没想到学校还有比她更苛刻的,简直狂傲到不行。
听说,迟曳跟全校宣布的他的标准是
——他只和全年级第一谈。
同学们咂摸着他俩这话,林与然一直都是年级第一,迟曳自转学来后,名次从吊车尾也慢慢爬得很靠前了,还时不时在年级第三的位置徘徊。
大家品着他俩这话,渐渐得出一个结论
——这两人还不干脆直接说他俩谈了。
再加上两人又是同桌,外形也极般配,
一时间,他俩谈恋爱的消息在同学间就慢慢传开了。
传的人多了,难免被班主任听去。
陈文丽为这事还专门把他俩喊办公室谈了次话。
一顿严厉的说教后,陈文丽厉声问:“老实说,你俩是不是在谈恋爱?”
这事都传这么开了,单说一句没有,可能说服力不够。
迟曳也一声不吭的,一副懒得理这些闲言碎语的样子。
他本就话不多,林与然也不指望他了,开口说:“老师,先不说传言真假,您怕我们谈恋爱不就是怕影响到学习嘛,您看我成绩有波动一分吗?还有迟曳都从吊车尾快进年级前三了。”
陈文丽拧眉沉思几分钟,觉得有道理,语气缓和下来:“那到底谈没谈?”
林与然甜笑:“您要是信的话,就没谈。”
林与然没有多乖巧,但是小小年纪处事却相当稳妥,陈文丽很宠、很看重她,她的话在陈文丽这里还是有点分量的。
陈文丽不再追问,叮嘱说:“无论什么都不许影响成绩。”就放他俩回班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