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大人小心道:“这,说来也惭愧,臣实在是说不出口啊。”
“那就别说了!”
说着元扶歌就要起身,反正她已经用完餐了。
刘大人连忙拉住她,“别呀,公主。”
说实话,元扶歌有种不好的预感,回头道:“不知道什么事竟然连沈丞相手底下的刘大人都难住了?”
刘全不禁脸热,绞着手指,腆着脸道:
“先前太傅为赈灾拨了一万两,已经尽数用完,接下来还有许多难民,这些都是需要用钱的,您是太傅的孙女, 这去了比我们好说话不是?”
“一万两花完了?”
元扶歌瞠目结舌,一万两金子,那是宫中半年的收入啊,现在难民接济不到几天,这不可能是难民吃东西花完的吧?
“长公主,您声音低些,这难道光彩吗?”刘全左顾右盼地看着周围。
问人要钱还谈什么体面,他们未免将自己看得太高了吧?
然后他又悄悄道:“这不是丞相又要管书院的学子,又要看顾赈灾的事,这实在是手头紧,公主您要是开不了口,那不妨从您的私库里....”
“放肆!”元扶歌瞧着他肥头大耳那个模样,便道:
“既如此,那刘大人且与我说说这笔帐是怎么花的,让本宫查查流水,再去给外祖要钱也有了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啊。”
刘全当即就拿出来一个鱼鳞册子,上面密密麻麻地记录着流水,就连他们的饭食也记录进去了。
这是给灾民们用的,他们倒是潇洒,客栈什么的都去了,灾民们用的都是牛棚?
“这都在这里了,你看这灾民吃饭就花了一大半,还有许多都住不上房,还有这看医的....”
他杂七杂八的说着,但是就医是宫里出的,怎么会花钱?
元扶歌终于明白母亲为何不想自己来这里了,沈确这个贪官惯会做这假账,手底下都是他的人,她来这里根本就是羊入狼窝。
一大堆的鱼鳞册子看的她头疼,纵使她再有精力也不可能舌战群儒,何况这还是一群无赖。
“这样吧,我先查查账册,没什么问题我再去找外祖,这样我也好交差是吧?”
元扶歌虽然没答应,但是她收了账册那这件事就还有回旋的余地,刘全便道:“那好,我去与丞相说说。”
元扶歌抱着账本坐在门槛上望着天发呆,这种活儿她要干到什么时候啊。
她长长地叹了口气。
忽地头顶一片阴影,食盒盖在她的头上。
“怎么唉声叹气的,是沈确为难你了吗?”
时值灾季长安每个官员忙的要死,陆砚修趁着中午空闲,给元扶歌送了些补品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