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句突如其来的话打断了她的思路，脑内紧急高亮了好几个感叹号。

这怎么听着不对劲啊……

沈慈那一瞬间的语气，竟带了些令人意外的脆弱。

像是他真的陷入了某种深渊，只要她稍微多挤兑一句。

这个离天道入侵只有两步远的男人就能让自己当场崩溃。

楚云熙心里硬生生把快要出口的吐槽活吞回去。

“我怎么嫌弃你呢？”

她表面上皮笑肉不笑，内心却忍不住开始疯狂吐槽——

“那你……”

他喃喃着，安静注视她，目光防备得像是她下一秒会直接跳窗跑路一样。

他这种该死的依赖和占有感……

让人想直接拍他脑袋，忍不住琢磨究竟出什么幺蛾子了。

“尊上，我说咱能不能一起聊聊正事？你之前那状态，绝对不正常，对吧？

我们可以商量商量如何解决那个所谓的天道。”

毕竟这个小世界早就被污染，所谓的天道就或许早就产生异变了。

沈慈的额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，却什么也没说。

仿佛默认她讲得有道理——

果然，他轻声淡然地开口：

“天道……侵入了我的躯体。”

他说这句话时语气平静无比，甚至平静都有几分诡异。

楚云熙一时间脑回路都有点炸了。

她实在无法理解这人怎么能把一件如此堪比“世界即将毁灭”的大事讲得轻而易举。

之前你差点都毁灭修真界了好吗？

她皱起眉头，细细琢磨了一下，还是决定追问：

“所以，你现在是正常了吗？”

沈慈依旧没有过多的表情波动，缓缓摇了摇头。

“……它已经快侵蚀完毕了。”

他的声调低沉，说出口时的轻描淡写，仿佛讲述的是某个注定结局。

仿佛他只是顺着命运的洪流在行走。

楚云熙：“啥？！”

“天道侵蚀……”快要完了？

都快侵蚀完毕你倒是一点都不慌啊。

你起码要说句“我还能再抢救一下啊”。

她真的搞不懂是该抽他呢还是该直接跑路。

要按他这么说的意思，这情况貌似很严重啊。

但对方脸上连一点儿不爽或焦虑的表情都懒得出？

他现在不仅外表冷静，就连危机感也丢光了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