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不得想见、死不能吊唁,她见过最狠的话不过如此,活着的人连见面都不能,死了还不允许吊唁。
不是硬生生的把人从心上剜掉吗?
“好孩子,别哭,姬熙给你留了信。”
姬墨煴心里顿时莫大的惊喜不知如何流露。
“真的?”
墨椿笑了:“你这孩子,我还能骗你不成?”
她从一旁掏出信交给姬墨煴,姬墨煴看都没看,塞进了怀里。
“我回去再看。”
“随你。”
本就是给她写的信,怎么做都随她。
姬墨煴没有忘记正事:“墨小姨,墨家的人还有多少?”
墨椿见她说起正事,脸色一凛:“大人算上我还有一百六十个,孩子的话有三百五十又七。”
姬墨煴一听,心中抖动的厉害。
全族上下三千九百又八十人,如今只剩下这么多了。
无论嫡系还是旁系,墨家的主子只剩五百余人。
她喉咙干燥嘶哑的厉害:“墨家的奴仆呢?”
墨椿神色难看,“三万多奴仆皆死了。”
姬墨椿没站稳,摔在了地上,泪沾满了衣裳,她愣愣的看不清楚墨椿的脸。
不算暗处的暗卫、影卫、死士,明面上的奴仆都死完了。
她咬牙,“三皇女怎么敢的?”
墨椿听到她的声音吓了一跳。
嘶哑的声音嘲哳难听,如同七老八十的老妪。
“得不到墨家,只有毁之。”墨椿对此最有心得。
“墨家如此,下面就是我姬家了。”姬墨煴恨恨的说。
墨椿叹气。
姬墨煴撑着气起身:“墨小姨,与怀忘城名字相对的有一座城池叫做念弃城。那里荒草丛生,是座无人要的荒城。
你们住在暗室里始终不是办法,姬熙把你们安顿在这里,难免不会有人找到。你们和我走,去念弃城。”
墨煴皱眉:“那你呢?”
姬墨煴猛的抬头看她:“墨小姨,你们是怎么避开抄家的人的?她们不对名字吗?”
墨椿叹气:“对啊!怎么不对?姬熙聪明,早在她从怀忘城回来,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。
她利用金蝉脱壳之计,让家里不显眼的人猝死,把族谱改写,留下了我们这些人。”
姬墨煴沉思片刻:“我知道了。姬家亦会如此。到了念弃城后,墨小姨改姓吧?我看莫字不错。”
墨椿笑了,“你和姬熙说的一样。当时她也是如此说的。”
说到墨姬熙,姬墨煴心中甜蜜不知作何描刻。
墨椿不合时宜的咳嗽几声,满眼的挪揄。
经过她们的谈话,伤怀的气氛散了几分。
“墨小姨,我们走吧。姬熙的暗室通到我家里。”
说到暗室,墨椿莞尔。
墨煴和姬熙小时候玩的东西,没人看好也没有人阻止,除了两家的人没人知道,谁能想到两个孩子玩的东西成了救她们的东西呢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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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走吧。”
墨椿把人都喊醒,那些孩子哪个年龄段的都有,再看到姬墨煴心中都是一喜。
两个时辰,墨家人走完。
墨椿随姬熙一起把所有的印记都抹去,任大理寺卿来了也看不出什么。
姬家的地下暗室,“墨小姨,你们先在这里。我回去把家里人为我娶的夫郎控制好使用金蝉脱壳之计,让姬家的人和你们一起走。”
墨姬点头:“好。”
姬墨煴神不知鬼不觉的回来,一身的露水,神色黯淡。
手里不知从哪找来一副墨姬熙的画像,坐在院子里溪边的鹅卵石路上,一只锦靴并着小腿埋进溪水里。
身边一壶酒,眼睛血丝布满,眼下青黑一片,神色憔悴。
来找她的人看到她躺在地上呆呆的样子,叹口气。
“墨煴。”
“大姐?”
“你在这躺着干嘛?”
“想人。”
姬云看到她手边捏成褶皱的画像,神色一变,呼吸都轻了。
“家主找你。”
“哦。”
姬墨煴随她一起离开,去找家主。
她昨晚和家主说好了金蝉脱壳之计,现在重要的是配合。
至于她的夫郎,被她给毒晕了,没有一月醒不来。
对外的说法是承受不住新婚夜,病了。
她出门的时候能看到一大批的调笑。
三日后,姬家的人一千多人暗地里随着墨家的人离开。
脸上的人皮面具够她们到念弃城的,带的银子足够她们两家五辈子的富裕,锦衣玉食。
这时,姬家出了手脚不干净的,开始彻查,十日功夫,死了五百多个奴仆,一时间,京城的人都骂姬家人是疯子。
五百多条人命说没有就没有了,不过也是她们活该,偷主家的东西。
死去的五百多人并没有死,而是戴上了人皮面具成了墨家死去的人。
暗处观察的人什么都没有发现,只是日日把看到的东西告诉三皇女。
三皇女自是冷笑,面上却还是假装找到姬墨煴。
这时的姬墨煴通过暗处的暗卫形容,已然是个思念好友的疯子。
她不知道姬墨煴是否知道什么了,今日找她,是为了试探她。
“姬将军,你和墨姬熙至死不想见了?”
姬墨煴大口的喝着酒,脑子里一片清明,脸上一脸的醉意,还有不可思议。
“我们在怀忘城的事,想必你也知道了。生不得想见、死不能吊唁。气死我了,为了一个男子这样对我,还带人出去游山玩水,怎么不能死她?”
三皇女闻言,嘴里的酒喷了出来。
随即,她试探着:“你怎么知道她出去游山玩水了?”
“我问了母亲,家主,她们都是这么告诉为的。你都不知道一脸同情的看着我的样子,我都起一地的麻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