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荼摇摇头,“很听话,也很心疼我。”这个孩子是真的没怎么让她遭罪。
“那就好,一看就是个乖宝宝,你们在那儿身边也没个亲人,等你肚子大起来,告诉我,我去照顾你,别看外婆岁数大,身体还健着呢。”边说着边将炕桌上的瓜子糖果推到她面前,笑着说,“瓜子是我们自己炒的,糖是老二从沪市寄回来的,看看喜不喜欢吃。”
沪市?司荼惊讶一秒,没敢再多想,她点点头,“那到时候麻烦外婆了。”
她口头上先答应下来,老人再怎么健,岁数摆在那儿,颐养天年的年纪,她怎好麻烦,不忍老人伤心,打算等快生了让陈野再劝她不必麻烦。
她先尝了尝干炒的瓜子,口感脆爽,还有浓浓的焦香味儿,夸道,“真好吃,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瓜子了,”她不好意思道,“外婆到时候能给我装一些带回去吗。”
“哈哈,哪儿有你说的这么好吃,”外婆听的眉开眼笑,连连点头,”炒了好多,到时候多给你带回去些,自己炒的干净,不过也不能多吃,容易上火。”
这是他们自己种的,颗粒虽不是很饱满,但粒粒辛苦,家里那帮不识货的嫌弃不好吃,还是小姑娘贴心。
司荼乖乖点头,“嗯嗯,听外婆的。”她是沪市人,说起来离苏州也很近,算是老乡,所以她对外婆更有好感。
不过外婆虽是苏州人,但说话却没有江南女子那股独有的吴侬软语,她说话便一直有股柔柔的软感,所以哪怕是曾和陈野吵架那会儿,在他听来都更像是在撒娇,起不到威慑作用。
外婆凑近她,低声问道,“陈野那小子平时没少欺负你吧,”她始终不相信这小子能踏实下心来过日子,毕竟当初那件事儿发生后,让他对身边示好的女人都很轻视。
司荼眼帘颤了颤,有一瞬间想如实说是,他看似一直为她好,可实际,他想要的想做的,哪怕她不同意,最后也会变成同意。
如这个她原本不想这么早来到的孩子。
可对着话里满满关心之意的老人,她摇了摇头,“没有,挺好的,平时饭都是他做的。“
外婆掩嘴笑起来,”你就会替那小子打掩护,他以前油瓶子倒了都不扶的人,家里惯的懒散的很,也就后来当兵去了,好上许多。“
司荼还真没想到他以往是这样的,看他做的挺熟练的,不过也很正常,上面明令禁止雇佣保姆,可刚认识陈野时,家里分明还有一个照料他生活的王妈。
”嗯,我说的是真的,外婆,他挺勤快的在家里。“
外婆看她认真的解释,这才打消了一丝怀疑,难不成这小子真变了,不怪她多想,如今虽然不操心小辈儿们的事儿,可也听说过陈野的那些破事儿,也曾惋惜过好好一个孩子被那帮丧了良心的给毁了,遂将自己的大半财产都留给了他,希望他至少衣食无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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”唉,那就好,你们好好过日子,我这老太婆看了也安心。“她拍拍司荼的手,语重心长的教导着,“这小子从前那些破事儿,没有哪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家不在意的,我自己也不是原配。”
她看着司荼瞪大了眼睛,笑出声来,“陈野应该跟你说过,我家是当时的大户,有一个留洋的未婚夫,只是,”她叹口气,“战火纷飞的年代,他保不住家人,更保不住我,寄了封信解除婚约后留在了那儿,我一气之下报名参军,跟着上了战场,我才知道,远有比情爱更重要的事情。”
“跟着部队东跑西跑,年岁也越发大了,后来有一次在东北受了伤,留在当地医院,认识了你外公,经过别人撮合才走在了一起。”
“说实话,那会儿真是不得已嫁给的他,他一个乡下来的泥腿子,大字不识几个,还满口脏话,更别提还是个二婚。那时候要不是年纪大了,他人还不错,领导们都撮合,还真不一定嫁给他。可你看,如今的日子过的虽然小吵小闹,但却有滋有味。”
“所以更能懂你的感受,日子是自己过出来的,你用心便能调教出一个你想要的男人。你外公那一身恶习,如今,你瞧瞧,跟他结了婚,家里家外,能干的他都包了。那会儿心疼我生孩子疼,打仗受伤都没哭的人,我生老大哭的稀里哗啦,死活只要一个,还是我,骂他最后才有了你婆婆和你两个小舅。”
司荼听着不由得艳羡起来,外公是真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