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霍凛不在侯府,侯府内反而多出来了一些锦衣卫,腰别雁翎刀,脸上带着森冷与审视,崇嫣见他们心里毛毛的,揣着答婚书避去府外,刚下台矶,便被霍七叫住。
霍七道得世子令一早便守在此处,就等崇嫣来后为她引路。
看来霍凛是吃定了她会答应。
“若我不来呢?”崇嫣有些好奇,看府内那阵仗,上京贵女已至,若她反悔,霍凛又该如何。
霍七笑眯眯道:“那我就不知道了。”
其实世子爷亦说过,若没等到崇嫣,他就动身去回春堂,把人盯住,待世子事后处理。
霍凛吩咐这事的神色令霍七想起以前,那时土酋赠送给霍府一只鹰,说他们部落里最厉害的驯鹰人都没能把这鹰驯服,若霍侯能让此鹰再飞回来,土酋自当在西北以霍氏为尊。
霍凛抢在霍侯前接过了此鹰,花了十日驯好后邀土酋观看放飞,正当土酋暗地嗤笑那鹰不可能再飞回来时,霍凛弯弓搭箭,一箭射伤了雄鹰的翅膀。
雄鹰坠落于地,霍凛亦慢条斯理地扫视众人:“我伤了它的羽翼,这不就飞回来了吗?”
不知为何,霍七看到崇嫣会想到那只被射下来的鹰。
怎么可能!
霍七暗拍脑门,霍侯和霍夫人皆是人杰,世子爷乖戾了点,也是正正经经的霍氏嫡子,不至于做剪人羽翼的疯癫事。
他收了自己的胡思乱想,领着崇嫣去了无庸城大牢,大牢阴森,阴风穿堂,还未入内,就听到从里面传来的呜咽之声。
霍七刚要领着崇嫣进去,就见霍凛从牢里出来。
他一身玄衣,脸上溅着点点血迹,更衬得仿佛从地狱里出来的夜叉,周身萦绕着凌厉煞气。
陡然见着崇嫣,那骇人的凌厉之气收了收。
他拭掉脸上血迹,扬起了然的笑。
崇嫣将答婚书递给霍凛:“喏,一式两份,如此婚盟正式结成。”
霍凛欲取,崇嫣收了收手:“我还要加个条件,婚约女子若有意愿,随时可解。”
霍凛笑了,他上前一步,从崇嫣手中一点点抽走答婚书,低声应道:“那我亦有个条件,此桩交易只有你我知晓,若有第三人知,你的条件便作废。”
崇嫣想了想,放手任霍凛将答婚书取走:“成交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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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牢内,沈溶月抱着双臂,摇摇欲坠,身边贴身丫鬟撑着她,亦微微颤抖。
她沈家在上京也是高门贵府,世代簪缨,却在东西两厂的倾轧下不得不选做西厂的狗。
她连娘最后一面都没见到,就被爹爹送给了西厂,姜少娴带着她千里迢迢来西北,告诉她定要得到冠军侯世子霍凛的心。
路途中她大着胆子问姜少娴,若是没得到霍凛的心该如何?
姜少娴的回答让她如坠冰窟,他抚着沈溶月的发,道若是勾人都不会,可去秦楼楚馆学学。
从那以后沈溶月再也不敢替了。
那霍凛是何容貌,连张画像都没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