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凛:“……”
他眉头紧紧拧着,能夹死蚊蝇。
‘唰’一声,帘子被猛地拉上,将他二人与其他人相隔开。
帘子一拉上,崇嫣与霍凛身处之处显得更为逼仄,伴随着血与汗,少年身上那股冷香好似被激了出来,萦绕在崇嫣鼻间。
她的发顶之上,霍凛喉结滚了滚。
他没想到首次与女子共卧一处竟是这种局面,她时刻想着要将他甩下,而他提防着会被她甩下。
且她明明云英未嫁,怎么懂得这些床笫之事。
霍凛的手紧了紧,痛得崇嫣吸气,抬头瞪他。
他以眼神问她。
她竟懂了,只是白眼一翻,懒得搭理。
霍凛又捏了捏,从喉咙深处费力挤出一字:“说。”
“谁规定女儿家不能懂这些,避火图又不是新婚前夜才能看,”崇嫣顾及着虎狼之词不要被帘子外脸皮薄的女子听了去,只好凑近霍凛,压低声音:“你去书肆里,一问便知。”
见霍凛面露疑惑,握着她腕子的力道竟松了松,崇嫣暗喜,仿佛找到了突破口,神色故作痞气:“啧,你就跟掌柜的说,要些新货,一准有。”
她又语带惊诧地问:“你没看过?”
霍凛嘴角一扯,连一个眼神示意都不给。
可他这副冷漠强撑的神态已经告诉了崇嫣答案,崇嫣心下纳罕,想到匪帮里的传言,好奇道:“那你是如何跟富户夫人……嗯?”
话一出口,崇嫣只觉得握着腕子的力道骤紧,少年胸口起伏,眼神凌厉,杀意十足。
他在半月泉中说的未与他人苟且的话,竟是真的!
崇嫣心生震撼,细思霍凛一路所为,又觉得完全合理,她不禁感慨,没想到霍凛在匪窝里玩命,周围萦绕着皆是贪财好色之辈,猪肉没吃过不说,居然连猪跑都没见过,也真为难他在沙匪面前装成那样。
也怪不得她这一路每每招他,他都被动得很。
崇嫣顿时心生一计。
她低声问:“我刺呢?”
霍凛:“?”
“峨嵋刺,你把我刺还我。”
霍凛冷哼一声,不置可否。
那这就别怪她自己动手在他身上寻了。
她忍着麻意,艰难地抬起手臂,往霍凛身上摸索,施为的同时,也是真存了几分想找到自己峨嵋刺的心思,那可是她第一次顺利走镖后,对擅做暗器的二当家的软磨硬泡,才得来的一枚利器。
而且不要银子。
镖鸽已经没了,这东西再丢,她这趟可就完全是赔本的买卖了。
霍凛只觉得背后升起薄薄的汗,可他偏生不能动弹,只能任由少女在他身上肆意寻物。
他喉头滚了滚,脸色渐沉,眯眼审视崇嫣的神色,想看出她是否故意为之,到底是找刺,还是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