蒙起眼睛,听觉就变得尤为敏锐。
耳边是呼啸而过的风,浓郁的二手烟气弥漫在狭小的空间内,白凌君伴着头痛醒来,一边装死一边注意四周。
面包车,三排座位,她在第二排中间,前面两个人,中间连她三个,后面也有人,几个不清楚。
周通在和司机谈笑,旁边两个人身上都有一股熟悉的气味,是古龙水,莫荣大楼里的清洁工就喷这种香水净化空气。
所以他们真的是莫渝秋派来的人吗?
周通问司机:“还有多长时间?”
“一个小时左右。”
“还要这么长时间?早知道不跟着了。”周通抱怨完缓口气,又放狠声音对后排威胁:“这次别再让她跑了,但凡我再在城里看到她一次,她欠的高利贷你们还。”
后排人操着一口浓重的地方口音,畏畏缩缩道:“诶,好,好,谢谢谢谢,我也是找了她好久。”
啊。
这个声音。
沙哑粗粝,对上外人卑微到骨子里,一回家就像吃了一头牛,方圆几里都能听到他的叫嚷,妈妈的左耳耳膜就是被他吼破的。
她名义上的父亲,白守成。
白凌君这辈子都记得。
能不辞辛苦打听到白守成住的山村,还费尽心思接他出来,看来莫渝秋真是下足了功夫,理由就是她——一个即将上任的会计,会威胁到莫渝秋在公司里的地位。
她会因为这种可笑的理由去做这种事吗?
怎么可能。
那个人在鬼眼皮子底下都敢跟着她乱走,做助理的时候最重要的文件在她面前都是随手一甩。
更何况公司里持反对意见那些人早就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