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没敢看白凌君的表情,忍住一刀刺向刀疤脖子的想法,强撑着一丝彬彬有礼的笑,开口尽是冷意:“谢谢你在我的代练面前说这些,把我为数不多的小秘密全部宣扬出来。”
粗神经刀疤没有从她的语气里听出不对,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,说:“有二位在,这个本肯定能找到出口,要是需要帮忙,二位尽管开口,那时候不早了,我们就先回去交差了,保重。”
“哦对了,我们要留个联系方式吗?”刀疤拿出手机来。
莫渝秋冷眼看他:“你还敢留联系方式?”
刀疤“嘶”的一声,突然想起了白凌君说的,山上的鬼怪会附身在电话上,身体一抖。
“唉,不了不了,二位保重,我们村子里见。”说完就带高中生们朝下山的方向走去。
莫渝秋郁闷的想死,她第二次利用那些进了套的可怜兔子,转移话题道:“三只应该也……差不多了,我们去看看,然后下山。”
白凌君听着她慌乱的语气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她们走到索套边,把铁丝收起来,新捕的四只兔子装进袋子,走向约定的路口等待李叔一起下山。
出乎意料她们的是,李叔竟然活着出来了。
他佝偻脊背,肩上扛着装有兔子的麻袋,一瘸一拐的穿过迷雾向她们走来,看到她们时,李叔焦急地挥舞起手臂,肩上的麻袋散落,倒出些没了脑袋的兔子尸体,血迹粘在麻袋口上,看上去格外瘆人。
他站在不远处,一直不过来,满是胡渣的嘴巴一开一合,像是在说什么,但白凌君和莫渝秋对视一眼,两人都,什么也没听见。
山上什么声音都没有,但莫名让人觉得很吵,细细听去,似有蝉鸣声,诵经声,小动物在草丛里跑过的窸窸窣窣声和远处深山里的咆哮声,合在一起,令人格外烦躁。
但回过神来,这些声音又突然消失不见。
白凌君数着时间,等了李叔两分钟,看着他走一步摔一跤,在他摔第二次的时候,拉起莫渝秋就跑。
下山比上山要快,莫渝秋感觉不太真切,耳畔略过的风、余光里飞速闪过的树影、身后紧若有若无的咆哮,都像做梦一般,是假的,只有手心那里传来的,属于白凌君的丝丝温度,是真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