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着宁云风气势越来越强,那僧人收起了轻视之心,再次慎重的打量起宁云风来,只是他左看右看,都无法看出宁云风的底细。
但就凭宁云风年纪轻轻的,就有先天大宗师的气势,确实是一个强劲的对手,不过,徒有武力,在佛爷的法力面前,依然是雕虫小技。
在本佛爷的灵火下,天下众生,皆为蝼蚁,这小子也不过是一只大一点的蝼蚁罢了,等到灵火烧尽,还不是灰飞烟灭。
那僧人想到这里,信心倍增,双手一挽,就想再次启动法力,宁云风却抬手制止了他,说道:“大和尚且慢动手,你们的人马上就要到了,你不想在他们面前显显威风吗?”
宁云风是正面对着东方的山口,见到那台装载机已经把路上的大坑填平了一部分,路过一辆小车没有问题了,装载机退到了一边,早已等不及了的小车开始慢慢的驶过来。
那僧人听了宁云风的话,回头一看,看到五六辆小车已经过了填平的大坑,最后那辆警车也打开了警笛,“呜哇呜哇”的怪叫着,凶神恶煞的越过车队,一马当先,向着大坝快速驶来,卷起一路的灰尘。
僧人毕竟拿了好处,多少也要给来人几分面子,见车队过来,就顺势收起了架式,悻悻地对宁云风道:“先让你多活五分钟。”
警车呼啸而至,一个急刹,“嘎”的一声停在了大坝子的中间,卷起的尘土漫天飞舞,将在场的众人都笼罩在灰尘中,那僧人满脸无奈的看了一眼警车,宽大的僧袍连连挥舞,仿佛能将灰尘扇开似的。
而宁云风却声色不动,任凭那些灰尘落在身上,如同置身事外一样站在原地,看着警车停下处,四名没带帽子的警察跳下警车,有三人都敞开着衣襟,露出满肚子的肥肉。好在苗人性情粗犷,对这些不以为意。
那位衣服扣着纽扣的警察,骤然从空调开放的警车中跳下来,也被灰尘呛得连连咳嗽了两声,又解开了领口的扣子,一只手捂着腰间的手枪,才耀武扬威的带着三人走到宁云风面前,傲然问道:“你就是聚众斗殴的带头人?”
宁云风摇了摇头,一本正经的回答道:“我们是在这里乘凉的,观赏大山深处落日的绚丽风光。恰好这位大和尚途经此处,非要和我们讲解经文,我们正听得津津有味,你们就过来了。”
“不知道几位警察同志,冒着酷暑到这偏远山村来,又有什么公干呢?”
几句话轻描淡写,把这里剑拔弩张,你死我活的形势,描述成了和尚在这里讲经述法,使得那警察一下子失去了先机,好像狠狠挥出的一拳,打在了棉花上,根本无处用力。
那警察一楞,转头看向那僧人,僧人正想反驳宁云风的话,突然感到脑袋一晕,便顺着宁云风的话说下去:“阿弥陀佛,贫僧正与各位施主讲解佛法,你和几位警察就来了。”
那几名警察都愣住了,这与商量好的剧本不一样,难道副县长高薪聘请的演员这么不专业,连台词都忘记了?
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,后面的几辆车也相继驶进了大坝子,那名肥头大耳的黑大汉艰难地从越野车上下来,另外几辆车上,也下来了三名大汉,还有四五名老者,也穿着苗族人的服饰,簇拥着他,向着人群走来,路过僧人时,黑大汉还双手合十,恭敬地对僧人行了一礼,才越过他来到宁云风面前站定。
黑大汉上下打量了一下宁云风,眯起眼睛,厉声问道:“你是谁?看你样子是个汉人,凭什么来管我们苗人的家事?”
上丹龙不等宁云风答话,抢先说道:“石魁,别再假惺惺的质问别人。宁大师好歹是汉人,是我们华夏民族龙的传人,自古苗汉一家,宁大师自然也能管我上坝寨苗人的事。”
“你连洋和尚都能请来助拳,凭什么我就不能请宁大师来撑场子?难道只准你放火,就不许我点灯么?”
“各位苗寨族老,你们德高望重,请你们来评评这个理,要是不准我们上坝寨请宁大师扎场子,那也不能让下坝寨的请洋和尚助拳!”
跟着石魁一起走来的几位老年人,微微颔首,他们虽然是石魁请来的,但也不能坏了苗人数千年来的规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