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论星相还是月相,都不算吉利。
幸而早有准备的余无乡中,灯笼与火把交相辉映。
万家灯火星星点点,不逊天上银河。
尤其余无的长桥上。
余无人家集来的灯芯蜡烛,暖黄灯光照亮了桥面。
一张百家布缝制的长毯,铺就在桥上。
这些杂乱又富有人间烟火气的气息,暂掩盖了余无乡中虽灯火无数,街道却无人行走的事实。
地祖奶奶无首,只侧身一瞬后,道:“余无果有庙会,好生热闹啊。”
“我还记得小时候……”
“小时候……”
她声音渐渐弱了下去,本想回忆小时候参加庙会的快乐之处。
却发现自己记不得了。
立在右方的沈大黄机灵,见她要陷入回忆,口一张喵嗷一声叫。
沈大黄叫声粗粝,夜里的林子里听着有点刺耳。
吓了地祖奶奶一跳,她从回忆中抽神关注到:“大黄,可是被什么夹了尾巴?”
沈大黄顿了顿,应景地在林中疯窜作痛苦状。
地祖奶奶是极稀罕这大胖猫的,一时心疼得忘了其他:“来给我瞧瞧,给我瞧瞧。”
见沈大黄唱作俱佳,又打乱了地祖奶奶的思考,赵鲤默默在背后对它竖起大拇指。
她不耽误,继续向前走。
靠近余无的长桥,便嗅到白茅杆的气味。
幸亏有姜家灵保之事,赵鲤调整了迎接地祖奶奶归来的方案。
这种用以邀神的干燥植物,大量堆放道旁,散发着一种独有的香味。
这香味如一只大手,让地祖奶奶安静下来。
她不再说话,不再试图给沈大黄治尾巴。
只从背架颤抖可窥见她的情绪。
白茅杆道上渐渐有了行人。
这些‘行人’都是从盛京临时调集过来的。
赵鲤突兀地背着无首老妇,他们一点多余的视线都没投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