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相比起在官衙傻坐,赵鲤更喜欢自己亲自去查。
因而两句话打发了桥上来接的官吏,只带着本地巡检和几个差役去了酒泉巷。
酒泉巷位于余无乡的西边,旁边是一条清澈的溪流。
赵鲤路过时还顺带牵着她的小马,下去冲了一下马屁股上的淡血水。
还未真正进酒泉巷子,赵鲤已先闻到了一阵酒香。
这种酒香像是百年来已经沁润进泥土之中。
赵鲤不由动了动鼻子:“这里人都以酿酒为生吗?”
她本以为与江州织造坊一样,不料巡检嘴角一耷拉露出苦相,犹豫片刻后他道:“从前确是家家酿酒,家家都有不传之秘的酿酒方。”
“可以后却不一定了。”
不待赵鲤追问,他一股脑道出实情。
原来,这酒泉巷子酿酒产业与宋家有极大关系。
宋氏在桃源境造假阴司,做土皇帝。
加之有宋华侨那个日日醉生梦死的酒桶,酒水消耗量极大。
但桃源境中粮食根本不够吃,哪有酿酒的余地。
因此酒水都是在桃源境外采买。
有需求就有供给。
可以说,百年来藏匿在桃源境中的宋家,造就了这条酒巷的诞生。
因而在宋家被彻查以后,酒泉巷中的酒水便失去了最大的买家。
许多人新酿的酒积压在手,已经是面临破产背井离乡的境遇。
大景这个背景,这类酿酒小作坊货物积压,资金链断裂就是个死。
听完,赵鲤头疼挠了挠头皮:“稍后我想想法子吧。”
看看能不能让海瀚商会吃下这批酒水。
实在不行,她公主府采买也可。
杀诡是救人,能想办法解决当前困境亦是救人。
巡检听得神情一动,急谢道:“殿下仁德。”
“有您相助,定少很多惨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