含山长公主也反应过来,对赵淮赞许一笑:“赵大人,当真明理。”
于赵淮而言,含山长公主这句话,叫他看见了丁点亮光,他像是急于投效的狗,只恨不得当庭摇起尾巴。
竟一踢田嬷嬷道:“今日你私自出府,惹来泼天祸事,还不给婉仪郡主道歉?”
田嬷嬷是林娇娘的陪嫁,但林娇娘早已半疯不济事。
她的身契都在赵瑶光手里代管,早没了从前管事嬷嬷的风光。
念及家中,到底还是怕的,跪地一伏,给婉仪郡主叩首:“是老奴冲撞了郡主,请郡主娘娘责罚。”
赵淮亦是讨好一笑。
含山长公主这会倒是熄了怒气,拈着帕子捂嘴一笑:“世道便是有赵大人这般明理之人,才不没糟糕透。”
想到些什么,她忽而双眼一亮:“月末,我将举行赏花宴,便邀您家小姐来玩。”
“听闻从前赵大人家因这请柬闹过?”
赵鲤从赵家跑路一事,早被说得不堪。
在世人眼中,引发一切的是那一张请柬。
含山长公主道:“料想赵千户也是对本宫有怨。”
“今日,不若也邀赵千户去赏花可好?”
“如此,倒也不必闹得叛出家门,干出推姐妹下水之事。”
她本意埋汰赵鲤。
不料赵鲤听得她给赵瑶光下帖子,顿时想到些什么。
转瞬换上一张笑脸:“长公主邀请,本官一定准时到。”
“如此,婉仪郡主污蔑本官之事也罢了吧,本官不是那般小肚鸡肠之人。”
她态度转变过于丝滑,含山长公主都是一愣。
嘴角扯了两下,终究笑不出来,只道:“好,赵千户赏光便好。”
言罢拂袖出了公堂去。
赵淮亦不久呆,领着田嬷嬷离开。
只余赵鲤坐在堂上,缓缓放下了手中茶盏。
这时堂后传来一声咳嗽。
已升为总捕的邢捕头,一张黄脸涨得通红,立在阶下对赵鲤道:“赵千户,您,来瞧瞧吧。”
话落,他让开道路。
五城兵马司张大人急令人关闭大门。
寂静之中,只听窸窸窣窣说小话的声音,像是婆子碎嘴说小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