顿时沉下脸去,与靠在他怀里的赵瑶光一般无二。
方士会观气,眼神好,一看柴珣脸色知此事行不通,他眼睛一转又想了别的招:“黑气入了海棠林,只恐与白日残存的晦气结合。”
“若那不能离水的水族怨灵借晦气踏脚上岸,必惹大乱,此处危险不宜久留。”
“不若至供奉太祖金像的正殿,寻太祖庇护?”
方士又提了一个方案。
左右是老柴家子孙惹的祸,让老柴家祖宗去刚。
柴珣果然面色一缓,当机立断道:“走。”
康王世子半抱着他惹事的胞妹,没敢说话。
他们本想将金鳞丢下,不意那细细的金链无论怎么扯都扯不断。
便是侍卫以利刃相割也无济于事。
方士手中握着两根卜筮的蓍草,又着急算了一卦。
他急得跳脚:“摘不下来便先走吧!”
卜筮的干蓍草原本清香扑鼻,现在在手中仿佛泡了臭水,鱼腥难闻。
以他本事已卜不出卦了,来者绝不好惹。
方士不迭声地催促,加上他生得异相,叫气氛越发紧张。
柴珣这点果决还是有的,果断道:“先去正殿再说。”
康王世子与侍卫护住成阳郡主。
柴珣本想叫赵瑶光的两个丫鬟来扶人。
但环儿那小丫鬟吓破了胆。
抖如筛糠,扶不住赵瑶光则罢,反倒扯着赵瑶光往地上坐。
柴珣不耐抬脚一踹,正中环儿心口。
环儿一个小丫鬟,哪经得住他一脚,顿时撒开手,趴在地上闷咳不已。
柴珣不想再耽误,一把将赵瑶光打横抱起,大步出了门去。
环儿知道自己要被抛下,眼冒金星抬手来求:“小姐。”
但没人理她,赵瑶光的额头抵在柴珣臂膀上一言不发。
只有赵瑶光身边仅存那忠心丫鬟,出门前回头看了她一眼。
……
“起雾了。”
柴珣一干人等方才踏出房门,便见浓稠似牛乳的雾气,如涨潮的潮水般漫来。
四周光线肉眼可见地暗了下去。
此间居所距离正殿有段距离,大雾弥散让他们行路更难。
前边被侍卫逼着引路的方士满头大汗,终弃了他手上蓍草,自袖中摸出一根二指粗细的蜡烛。
蜡烛光一亮,周围雾气顿时淡了许多,至少能辨清楚地面铺就的石板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