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亲自监看再无第二个暴死之人后,她这才回到班房。
班房之中,卢照正领这鲁建兴、田齐、宫战,问询和那暴死校尉接触过的人。
沈晏正坐上首。
此时他已收拾停当,再无床榻之间那叫人垂涎的模样。
未着官服,特意穿了件高领衫子,新换玄色大氅上白毛正好挡住颈侧点点红印。
他心情极差,面无表情坐在圈椅上,弄得众人胆战心惊。
赵鲤一进来,班房才齐齐传来大喘气的声音,凝滞空气一扫而空。
赵鲤忍不住白了他们两眼,沈大人是会吃人还是怎么的?
赵鲤走近,沈晏脸上神色一缓,为她递来一盏热茶一碟子点心。
“你早上没吃东西,我让阿詹亲自去三山街给你买早点。”
赵鲤抿唇强按心尖痒意,坐在了沈晏身侧圈椅上:“多谢沈大人。”
若非是要命工作时间,怎么也得探手在他掌心挠一下。
赵鲤正想着,卢照走上前来。
赵鲤手下精英几乎都在,询问速度极快。
从门房到目击那个校尉死亡的倒霉蛋。
众人口供都捧在了卢照手中。
赵鲤对半分了,与沈晏交换观看。
半晌后,两人对视一眼。
这个名叫关修文的校尉果然有问题。
在门房等人眼中,他倒一切正常。
但与他有私交之人提及,关修文在一出诡案中受伤,一直告假。
从镇抚司衙门的宅舍搬走。
养病期间,听闻他出手阔绰不少。
在一处里坊购置了小宅子,据闻还纳了两房妾室。
这些都是其次,最重要的是他正走动关系,想调回乡里。
虽说寻了借口说是家中老娘病重,好回乡照料。
但这理由十分奇怪。
不说京官与地方官同品高两档。
便是京城的百姓,走路都要抖擞一些。
曾有趣事一桩,京中霸道老妇见官轿而不引避,吏人误以为是男人,呵而触之。
老妇摘下头巾,当面叱道:“我在京城住了五十年,这些见了千千万万,罕稀你这蚁子官。”
京中百姓之豪横,可见一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