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一想到如今赵鲤,名声虽臭但权柄在手。
心中越发不平,要不是念着赵瑶光或还有些价值,早不似这样的好脾气。
但相较往常,态度也可称极不耐烦。
赵瑶光人如其名,原本像是天上瑶光被宠溺着。
现突然被父亲这般对待,她心中越发仓皇不定。
求助看向兄长赵开阳,心中却是一坠。
赵开阳紧抿着唇,侧脸并不看她。
冷漠凉薄得让人心惊。
这对父子爱自己,只爱自己。
赵瑶光肩上披着去年置的斗篷,遥望马车驶出角门。
独立在雪中。
心中最后点热气和光,被风呼一下吹散。
现在的她,可不是从前奴仆成群被丫鬟婆子们簇拥呵护的模样。
赵淮仕途不顺,赵家铺子庄子都被针对,家中全靠林娇娘嫁妆勉力支撑。
赵瑶光身边只两个小丫鬟。
其中一个,便是曾被赵鲤收拾过的小丫鬟环儿,前两日才下了床,小心觑着赵瑶光的神情。
另一个丫鬟是从二等丫鬟里提拔的,年岁小但十分稳重。
被三耳刮子抽出阴影的小环,跋扈猖狂之态收敛许多,老实垂手站着。
风呼呼的吹,穿着去年旧衣的她打了个哆嗦,她想劝赵瑶光回屋避风。
却听赵瑶光被寒风吹散的呢喃:“人总要搏一把。”
小环没听清,还要问。
赵瑶光已像是冷得很,青白着一张脸,拢了拢身上大氅,随后转身继续去为林娇娘侍疾。
在这家中,她只有那个半废的娘亲可以依靠了。
车轮滚滚,赵淮和赵开阳往林家去。
两人神情如丧考妣,谁也没说话。
方坐了一会,赵开阳便觉腰背酸疼得好似要折断。
换了好几次姿势,车夫在外喊道:“老爷,少爷,林府到了!”
赵开阳心中一松,下车时尽管小心无比,还是脚软踉跄,险些摔倒在地。
他不知弯绕,只以为是在水宛时伤了元气。
赵淮也踏着脚凳下来。
父子两立在大门紧闭的林府门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