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着,他面带苦涩将酒盏中蜜酒一饮而下。
宫战换了贴心老哥面孔,友好拍着雷德明的背:“胜败乃兵家常事。”
“你们确实有手段,可我大景也有能人。”
“你们看开点。”
雷德明难得听他说句宽慰的人话,正要感激,便听宫战接着道:“只是要记得还我钱!”
“那可是一百两啊!”宫战咂摸着嘴,“我大半年的月俸,年底家里老娘还等着建新房呢。”
“也是咱们这共患难的关系,我才舍得借。”
酒宴气氛轻松,宫战友好的拍着雷德明的肩膀。
但说的每一句话,都冲着雷德明的肺管子去。
雷德明喉咙痒痒似地咳嗽两声,正想问问宫战他家那新房能不能等后年再说。
一旁赵鲤插嘴道:“嗨,酒桌上提什么钱呐。”
她冲雷德明甜蜜蜜地笑:“我们来说点轻松的吧。”
“听说,那位约翰骑士招惹上了烂桃花,还上了公堂?”
雷德明浑身一僵,只求赵鲤别再说下去。
“哎哟,还有这热闹?赵千户细说说!”
宫战立时将他的案桌移过来些。
雷德明笑容尴尬到了极点。
约翰骑士被人送回馆驿,黄昏时才清醒一些。
经过查验,他的身上并没有任何迷药的残余,只有浓烈的酒味。
经过问话,这位骑士自己都说不明白,他究竟做了什么。
只知那被救的女子,邀他饮下半盏残酒。
年轻气盛的骑士,见得花容女子含羞带怯的邀请,他一时把持不住,就着酒盏上胭脂唇印,将那盏酒水饮下。
接下来,便开始神志模糊。
这桩无头冤案,泰西人只得捏着鼻子认下。
这些苦楚,雷德明无法述说。
但赵鲤这嘴替,一股脑将桃色纠纷和欠银之事全部道出。
宫战立时翻脸龇牙:“你们竟惹出这样的祸事!”
“还钱,立刻给我还钱。”
他声音拔高了些,坐在堂上的沈晏冷眼扫来。
雷德明顿时软和了声音道:“宫百户,小声一些小声一些。”
“过几日,我们便想法子变卖些东西,定不拖欠。”
他们并不想这桩事情捅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