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边一盏热茶,被赵鲤摔到司务脚边,碎瓷乱迸。
她含怒之下力道十足,迸开的碎瓷片划破司务的脸颊。
赵鲤的质问,深究起来是十分严重的罪责。
无论是抗旨还是抗命,都是大罪。
没料到刚才还好奇宝宝一样,挂着笑意四处看风景的她突然翻脸。
司务一惊之后,猛地跪下:“是属下失职。”
他跪得急了,正跪在碎茶盏上,薄薄的白瓷扎进膝盖,血混合着地上的残茶淌出。
不少跟随赵鲤进来的人,也都被她突变的情绪弄得一呆。
地上跪着的司务满头大汗,为自己辩解:“盛京政令下达后,经历司迅速准备了神像神龛,只是……”
这司务支吾了两句,在道义和身家性命间选择了后者。
“只是武成武总旗道,怪力乱神不可信,我们堂皇正大就是最好的庇护。”
“因而……”
“因而你们便随意糊弄。”
赵鲤轻声的询问,叫这司务浑身一抖。
“小石像便罢了,石像上蒙眼的黑漆是谁做的?”
赵鲤又问。
这司务却迷茫得很,一问三不知。
“当真有趣。”赵鲤一撩衣摆坐到了大堂之上。
看向宫战道:“请宫百户向江州府衙发去通函,靖宁卫关门处理家事,江州百户所暂封闭两日。”
言罢,赵鲤手肘撑着扶手上,笑道:“我倒要看看,这江州百户所还有什么惊喜等着我。”
……
赵鲤的行动非常迅速。
先借武成拦路,借故控制住孙元。
接着又以狴犴供奉一事发作,借口处理家事,实则在江州百户进行了一轮筛查清洗。
她需要江州百户所的人手,但不想后背有任何不安定因素。
整个江州百户所,从司务到下边小旗,全暂时送进大狱关押。
由自己带来的校尉们接手各处。
在众人都以为,她只是查内务时,赵鲤拿着卷宗,到了江州百户所大狱。
孙元双手被缚,绑在刑架上。
见赵鲤顿时惨笑:“赵千户,何苦如此算计。”
他一直老实配合,甚至主动帮着安抚人心。是信赵鲤所说概不追究。
然,当老实的他被人从狱中带出,带到刑室时,他知道事情生变。
赵鲤坐在桌前,冷眼看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