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焱简直快哭出来,她弱弱的举起手:“请问我现在走来得及吗?这位大人说的孙公公,是我想的那个孙公公吗?”
天可怜见,她一生行善积德,好容易混上小官有自己的产业。
就遇上这样的倒霉事。
严焱手哆嗦,小声道:“我出了门就当什么都没听到。”
赵鲤有些愧疚的看了她一眼,无情的打破了她的幻想:“现在走,也不太可能了。”
严焱踩进了这摊浑水,对上那个幕后截杀祭祀的人。
只凭阿水,严焱不太可能全身而退。
闻言,严焱丧气垂下脸。
在场只有绢娘一脸迷茫:“孙公公?”
“可是江州制造司务孙农孙公公?”
她有些不解道:“可是孙公公是好人啊。”
绢娘除开种族不同,她的认知与江州百姓的认知是一致的。
在大景咒骂太监憎恶阉党的大环境下,有一个人格外显眼。
在百姓眼中,这个太监是好人。
此人便是江州织造司的孙公公。
这位孙公公十分有名望,且受两代帝王信赖。
难得的是,在阉党和文人撕成乌眼鸡的时候,他依旧是众人眼中的好人。
便是现在权倾朝野的沈之行,刚开始时也只是孙公公手下一个太监。
后来沈之行坐大,与孙农数次交锋取而代之,两人也是点到即止,有些相互尊重的意味。
孙农虽落败,但无人落井下石。
他年过六旬,想要归家安度晚年,皇帝也极体面的给了他一个江州织造司的差事。
江州富庶,织造司地位比不上京中,却闲适安逸,尊贵富足。
到了江州,孙农挂着织造司的名头,却几乎不管事,隐居乡下老家。
在家乡广建善堂,修桥铺路。
水患严重,掏了自己攒下的棺材本赈济灾民。
并且曾上书隆庆帝,奏请减税。
在沈家叔侄恶行传遍天下时,孙农这些行为,便对比得如白莲般纯善。
绢娘蹙眉不知道为什么赵鲤她们那么慎重。
她做人没两年,只比阿水大一岁,哪晓得人类的弯弯绕绕。
只道:“孙公公还出资修建了杭堤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