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家子的人头,对现在动荡的水宛来说,威慑力再强不过。
至少,在临时迁出盛茂坊居民时军民和谐,没有一个刁民敢出现。
紧急迁走居民,在盛茂坊四方布下狴犴像的同时。
西码头祭坛寻找工作,还在继续。
赵鲤顶着太阳站在高处。
也不知是不是故意,西码头格外的脏。
本身便烂泥满地,来往渔船倾倒的鱼汁垃圾,更是将此处沤得如同垃圾场。
从盛茂坊中征发的壮丁,肩上挂着粪兜清理污泥。
底下的陈年老泥一翻,臭味堪称可怖。
幸而豪气冲天沈大人,每日八百文工钱的高价,让不少人遗忘恐惧前来。
在将近六百名民夫的努力下,午时刚过,那边高家人血未冷,这边便有了发现。
得到消息的赵鲤脸上蒙着布巾,一路小跑。
踏着满地湿泥污物,来到了有发现的地方。
一个向下的洞口,边缘不停有黑色臭水滴下。
周围人莫不掩鼻,只有玄虚子老道,手里拿着一个罗盘,不停转悠。
在他身后,跟着一个黑衣黑斗笠的人,身形僵硬,木头人一样走动时,时有哗啦铁链声响起。
不必想也知道,是玄虚子祭炼的游尸。
见赵鲤来了,玄虚子一喜,指着黑黢黢的洞道:“就在下边了。”
赵鲤凑头看了一下玄虚子手里的罗盘,点了点头。
此番任务很重,鲁建兴留守在结界内看住魏琳。
而盛茂坊外也有结界维持,这个任务便交给了最合适的田齐。
对于西码头下的祭坛,最合适的办法是由煞气大的军人整体挖掘出来破阵。
但现在时间已经来不及了。
大景并没有那样的生产力可以一日挖开底下的工事。
只能以活人去探。
此处实在太臭,赵鲤不想说话,卷唇打了个呼哨。
很快,沈晏领着宫战郑连一块过来。
他们押送着十几个人。
混乱之后,不缺死人,也不缺该死但想活的人。
在沈晏的友好说服下,这些人将作为先驱部队,以肉身下洞探明情况。
为首的赵鲤也很眼熟,就是当日在码头欺辱江家父子的漕帮打手头子——唐爷。
当然,此时叫他唐爷他也不敢再应。
清退周围的民夫后,赵鲤的视线在他们脸上一一扫过:“各位,还有什么想做的想求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