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张女人的脸藏在满是血痂的乱发后,双耳塞着两根食指粗细的木钉。
眼皮和嘴巴都被红色麻线死死缝紧。
赵鲤立刻屏住呼吸。
那女人鼻翼翕动,不停嗅着什么。
喉中发出呜呜的声音。
随后那脸缓缓的下移,鼻子贴在赵鲤腰间的娃娃上轻嗅。
赵鲤紧紧咬住舌尖,死死的盯着她。
缓缓抬手,扯开绑在腰间的娃娃,动作慢得生怕触发什么不好的机制。
那女人就像一条软骨的蛇,头随着赵鲤的手缓缓的动。
湿答答的头发擦过赵鲤的手背,留下一道冰凉濡湿的印迹。
被手上的凉意一激,她的手臂上生出一连串细细密密的鸡皮疙瘩。
周围的气温已经降到了可怕的地步,赵鲤觉得好像谁在她的身体里塞了一块冰,几乎连她的肺都快要冻结。
就在她要将手里娃娃交出去时,腿边一凉。
这猛然的刺激让赵鲤下意识的低头看。
一个血糊糊的的婴儿四肢着地,肚脐中伸出的脐带,缠在脖子上,正挨在赵鲤的腿边。
赵鲤头皮一炸,飞起一脚踢了过去。
黑暗中顿时响起婴儿凄厉的哭声。
赵鲤心中暗道不好,急忙将手中的稻草娃娃远远抛开。
黑暗中双眼被缝住的女人,以不可思议的速度,蛇一样向着赵鲤扔出的稻草娃娃游去。
同时赵鲤将右手中一直提着的麻布口袋放下,袋口松松的没有系紧,一落地便散开来。
露出里面肥硕的人影。
“给你。”赵鲤将那人影一脚踢向红色婴儿。
被喂食了少量蒙汗药,从诏狱中提出来的油婆子,在下楼梯时,就有些清醒的迹象。
她只感觉自己像是在摇篮里,一摇一晃。
半梦半醒之间,便被人从后踹了一脚。
在诏狱中被拷打得没有一块好肉,跌坐在冰冷的地面,忍不住哎哟一声。
张眼看去,目之所及一片黑暗,周围冷得叫她浑身发颤。
她心道莫不是自己已经死了,下了阴曹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