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男方家退婚的那天夜里,林家小姐穿着红嫁衣盖着盖头,一根绳就把自己挂在了房梁上。
此后,虽有诸如女子夜半唱歌、夜半梳头的传闻,但多是捕风捉影。
府衙院舍并不固定,官员调动,院舍住处就相应调动。
人员往来,并没有真的闹出过事。
直到三年前,一个入住的主簿全家横死在芳兰院中。
赵鲤垂头思考着,从旁递来一个茶杯,她头也不抬地接过。
一旁的卢照张嘴欲叫,被沈晏抬手制止。
沈晏蹙眉观察着赵鲤,想不明白对她那种无由来的感觉究竟从何而来。
她那奇奇怪怪本事和目下表现,满是违和,可沈晏就是不自觉信任她说的每一个字,对她提不起半点疑心。
赵鲤咬住下唇,回忆怎么处置这种情况。
现在那东西本体还出不来院子,不靠近的话,凶戾程度没有那么高。
许久,她抬起头来:“此事若要解决,并不难。”
赵鲤觉得自己好像是在面试一般,神色也严肃了几分道:“对付此类诡物,最好寻到尸身或是化解怨气。”
沈晏颇感兴趣的捧哏:“哦?”
赵鲤道:“再洒脱的人,死前也一定存着执念牵挂。”
“生前执念,尸身喉间一口殃,化作支撑鬼物存在的力量──执念。”
“生前执念越大,死后越强。”
这个世界刚开始灵气复苏,对这些东西的认知,还停留在十分粗浅错杂的阶段。
远不像赵鲤原本的世界,历经百年,有了完备、可靠的成套理论。
赵鲤在灯下,简单将这些诡物来处一说。
“既是存在的来源……化解怨气或是阻断怨气来源,便可从根源解决?”
此时说话的却是沈晏,他口中重复念着执念二字,若有所思。
即便同堂听课也有悟性高低,这位顶头上司明显脑袋瓜子就比卢照好使些。
赵鲤露出赞许神情,向他点了点头:“沈大人说得没错,直击要害,着实灵心慧性。”
她生了双好看的眼睛,盯着人看时,即便是在拍马屁也显得格外真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