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管事立刻跟上。
齐海断了只手,只能啪啪拍肚皮。
掌声之中,赵鲤顿了一下,客气道:“哪里哪里。”
而后她又问。
“有什么吃的吗?”
……
更深露重,沈府后院。
一张圆桌,一壶小酒。
绝大多数官吏恨得牙痒痒的大太监沈之行,正坐在桌旁。
他面白无须,双鬓几缕银丝。
除开阉人身份,是一个长相清俊儒雅,气质十分内敛的俊美中年人。
他心情颇好,与侄儿沈晏对坐。
谁料他们叔侄这样的地位,佐酒的竟只一碟猪头肉。
“今日之事,当真有趣。”沈之行浅浅饮了一口酒。
御史闻风而动,将赵淮參了个透心凉。
近年来,圣上愈发沉迷求仙问道,皇子们难免心思浮动。
去年赵瑶光本该入瑞王府。
因着这重关系,赵淮可是摆明车马站在瑞王一派,给他们寻了不少事端。
想到此处,沈之行像是大人看小孩胡闹般无奈摇了摇头。
可世事无常,被吹捧为诗书画三绝,大景第一美人的赵瑶光,竟是个西贝货,边城军户之女!
“听闻曾有人相面说,赵瑶光命格贵不可言?”
好像是想到了什么笑话,沈之行夹了一筷子猪头肉送入口中,呵呵笑着。
陪坐一旁的沈晏执酒壶给他叔父倒酒,言道:“下九流的把戏。”
“有时却好用。”沈之行摇了摇头,便将话题转开。
“从赵家逃出来的赵家阿鲤,好生照顾着。”
提到赵瑶光,沈之行自然而然想到事件的另一个主人公——赵鲤。
今后赵鲤越是好好的,赵淮曾经拨弄的算盘珠子就越成笑话。
某些人上蹿下跳的丑态,便越是可憎。
“待风波稍定,为那可怜姑娘谋个好出路。”
那个孩子处境艰难,没得拿人家做了筏子,又随手丢弃的理。
沈之行说完半晌没听沈晏答应,抬眼一看,他侄儿正盯着桌面纹路。
看着眉眼阴沉沉摆张臭脸,但作为他叔父,沈之行很清楚侄儿很少见的在走神发呆。
“阿晏,你今日请了人诊脉,可是哪里不舒服?”沈之行关切问。
对这侄儿他十分关注,这才特意将人喊到跟前问。
听他叔叔问话,沈晏猛回神后垂眼答道:“太医说没事。”
他身子康健得很,只是昨夜心口错觉似的那一痛有些可疑。
况且沈晏也不好对他叔父说,白日小睡竟一直梦见人家姑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