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念在道门一脉,老道饶过尔等,都速速离去吧。”老道转身走向秦重,不再搭理闾山道士。
“晚辈告退。”闾山一众道士被老道镇住,不敢再停留,纷纷行礼转身离去。众人刚走到林边,却听老道又说道,“五行异宝非尔等所能觊觎,免遭祸患,还是早早回闾山去吧。”
一众道士震惊非常,就像心里的秘密一下被人叫破。更是脚下加快,匆匆而去。老道所透露出的讯息,或有更厉害的人物在寻找五行异宝,贸然参与进去,只怕会落个身死道消的下场。
看着一群道士离开,秦重精神一松,登时坐倒在了地上。
“秦重。”小禾一下又扑了过来,扶着秦重的胳膊,泪水涟涟。虽是黑夜,看不清胸前血迹,但是摸上去黏黏糊糊,却瞒不过行医的小禾。不知秦重伤有多重,更是心疼又担忧。
“我没事,歇息一下就好。”秦重拍拍小禾手背,安慰着她。
实则,秦重后背胸腹皆是剧痛。闾山道士的两掌,可是实打实的击中秦重。喷出两口鲜血,倒是缓解了一些胸腹的气闷,但内里伤势也不容忽视,想完全好起来,怎么也得十天半月休养。
王郎中摸黑捡了一些树枝,又升起一堆火来。霎时,明亮的火光,映出了秦重的惨状。胸前背后的衣服,都被掌力撕碎,成了破布片挂在身上。头发散乱,嘴角还挂着血迹。
王郎中席地坐下,拉过秦重的手臂,伸手搭在了腕脉上。
白衣老道负手站在一旁,不言不语,只是静静的望着秦重。其实,他的心里可不如面上平静。起初在牢中注意到秦重,不过是恻隐之心,不愿看着秦重莫走火入魔,随口念诵了一段口诀。
但是口诀也仅是口诀,不是谁都能领会,并引导归元。而秦重只是听过一遍,却能顷刻间抱元守一,导引混乱的气息归于周天。也正是因为如此奇才,引起了老道的兴致。
再后来,老道得知秦重天赋神力,则完全是惊喜多过了惊奇。甚至,起了收徒的心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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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路从沙苑监跟随而来,就是要暗中观察秦重的行事。老道这一门,收徒极为严苛,天赋尚在其次,品性才是最关键的考察目标。若是为人乖张、心术不正,即便再好的天赋,也不得入门。
秦重并不知道,他的所行所为,都已被老道看在眼里,却未加任何干涉。
直到今夜,老道见到太初神拳的起手式,终是忍不住出了手。
“脏器略有移位,不过还好,不算太严重。”这时,王郎中把完了脉,站起身来。
“把这个吃了。”白衣老道随手一抛,将一个玉瓶扔给了秦重。
秦重拔开玉瓶塞子,顿时,从中窜出一股浓郁的药香。深吸一口香气,只觉浑身舒泰。
玉瓶中只有一颗药丸,比鹌鹑蛋略小,透着暗暗的金色。抬手扔进嘴里,嚼了嚼咽进肚子。入口清凉,还有一丝甜腻。然而药进了肚子,却陡然变成了一道火线,从咽喉到胸腹,霎时滚烫起来。
而这时,老道也在秦重身边坐下。眼睛微闭,念起了一段口诀。“返观内照,凝神于命门之地。知而不守,先存后亡。虚其心,凝其神。不着色相,不落空亡,虚灵不昧,存养寂照。”
秦重心头莫名一震,不自觉双腿盘起,手掐子午诀,气沉丹田。
“致虚极,守静笃,万物并作,吾以观其复。夫物芸芸,各复归其根。归根曰静,是谓复命。复命曰常,知常曰明,不知常,妄作,凶。知常容,容乃公,公乃全,全乃天,天乃道,道乃久,没身不殆。”
王郎中和小禾虽也听的到,却是茫然一头雾水,不知所云。
反观秦重,呼吸绵绵若有若无,神凝气定。没多时,浑身上下竟蒸腾起细细的水雾。
这神奇的一幕,惊得小禾师徒目瞪口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