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时宴迈步进来,黑影霎时将她笼罩,身上的月牙白袍沾了微末的凉气,双手负于身后,冷峻的面容透出不耐,望着谢清书的眸光满是戾气。
“你的管家权是我交给芷兰,并非她强要,我说过你有什么不满都朝我来,不必针对她!”
沈时晏以为谢清书针对温芷兰,是为了管家权!
想起她答应不要管家权时的淡然,方才嗤笑,原来都是假象!
屋内点燃的炭火熏红了温芷兰的眼睛,她小步到沈时宴的身边,拉了拉沈时宴的衣角,语气柔和却带着分明的哽咽,哑声道:“本就是我的错,表哥你不要怪嫂嫂。”
“嫂嫂也好,姐姐也罢,不过都是称呼!她昨日不曾纠正你,今日倒上纲上线,无非抓着错处不放,故意找茬。”
沈时宴护着温芷兰,他心里还在为昨日的事恼火,抬头看着谢清书,嘴边的呵斥忽然顿住,眼底闪过惊艳。
谢清书容貌艳丽,堪称国色,往常为了配合他的喜好,总是穿的很素净。
如今清修回来却一反常态,穿着胭脂色的长裙,披着纯白的狐狸大氅,朝阳从窗户撒在她的身上,镀上一层金光,身姿轻盈,恰似洛神再现,举手投足潋滟无比,夺人眼球。
他已经很久没有认真看过谢清书,比起大婚那日,她如今竟是更长开了些,苦修半年减去了脸上的婴儿肥,白皙的肌肤吹弹可破,一双凤眸狭长诡谲,她的面容却清冷如霜,黛眉琼鼻,比起曾经的温婉无趣此时多了几分凌厉和魅惑。
“表哥?”
温芷兰最靠近沈时宴,自然感觉得出沈时宴的变化。
紧张的盯着他,眼底掠过嫉恨。
“夫君说这话当真伤人心,你说我故意找茬那便是吧,可我说的,有一个字是错的吗?”
谢清书讥讽的瞧着他们相互亲昵的模样,翻了翻白眼,视线落在沈初霁的脸上,差点压不住怒气。
沈时宴说的其实不错,她就是故意针对她!
当然不是为了管家权!
事实上她早就不在乎温芷兰喊她什么。
前世她逼着温芷兰改了称呼,最终她又能得到什么?
称谓罢了,沈时宴心中无她,所谓的嫂嫂二字也只是虚名!
但她现在偏偏要为难温芷兰,存心让温芷兰不舒服!
她的女儿发着高烧,温芷兰日日将她抱在怀里岂会不知,分明就是刻意忽视!
沈时宴和老夫人瞎了眼黑了心,她见不得温芷兰舒服!
“行了!清书说的没错,本就该唤一声嫂嫂!这里是京城,不可像家里那样随意,平白让人笑话!”
老夫人察觉到硝烟,不得不出来打圆场。
温芷兰是她的侄女没错,可今日去东宫能给她给永昌侯府撑场子的是她的儿媳谢清书!
“虽然无错,可你却也得理不饶人了些!”
“我偏得理不饶人!这世上哪有占理还要饶过别人的道理!夫君在大理寺办差,难道也要放了犯人不成?”
谢清书直接呛声,噎的沈时宴一口气上不来。
不可思议的看着她,皱了皱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