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时宴淡淡的开口,俊美的容貌散着不容置疑的气息,老夫人顿时住口,浑浊的双目落在赵景逸肿起来的脸上,想起他方才说的少时经历,露出几分怜爱,匆匆摘了一个玉扳指给他,“这算是奶奶给你的见面礼!留着长大戴!”
“晚间清书要陪我去东宫赴宴,吃过午饭就开宗祠把他记上去吧!”
停顿了一下,老夫人又道:“清书在外半年才回来,理应三日吃斋去去晦气,不可兴师动众!这开宗祠自己私下开,动静不要太大,请族里德高望重的老人过来一个就行!”
老夫人其实是怕动静太大,又惹恼了沈砚舟。
或许她也觉得对不住赵景逸,吩咐嬷嬷给他准备单独的房间,日后大家都唤赵景逸大少爷。
沈砚舟已经承袭世子之位,赵景逸作为养子却是他的哥哥对他并没有什么影响。
温芷兰哭的梨花带雨,恰到好处的眼泪珍珠一样往下掉,几次看着谢清书,柔声道:“姐姐,我……”
“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,我没有怪你,这半年我不在府里辛苦你了。”
温芷兰受宠若惊的摇手,“我不辛苦,我跟着姑母学了很多东西,受益良多!丫鬟这件事是我的疏忽,以后一定不会有人再去姐姐那嚼舌根!”
这意思,她竟然不想撒手,不想放权!
谢清书面上掠过讥嘲,弯了弯唇,在温芷兰告辞的同时淡淡开口道:“我只给他们一钱银子,是因为她们只做一钱银子的活,永昌侯府内里空虚,剩不下多少钱,若不能每一分钱都用在刀刃上,侯府很快就会撑不住。”
“由俭入奢易,由奢入俭难,表妹三钱银子的月例下去,往后再想少一些,恐怕难了。”
温芷兰神色紧绷,咬了下唇,柔柔弱弱的看向沈时晏,面上满是楚楚可怜,姿态却弱了下去,小声道:“我没想那么多,只是体谅她们辛苦,我与姐姐个性不同管家风格自然也不同,但是我记住了姐姐的话,多谢姐姐劝告。”
温芷兰卑微的低着头,快速的跑了,背影看起来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!
“谢清书,我知你气我今日没有接你,但你不该把气撒在芷兰身上,这半年她为侯府费心费力,她不过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,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难得,你未免太苛刻!”
沈时晏冷漠的脸上终于有了别的神情,声音冰冷的从喉咙流出来压抑着怒气,“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精于算计!”
精于算计?
呵!
她为永昌侯府劳心劳力,就得来这样的评价,可真是笑话!
何况,她究竟为什么会离开侯府半年,他难道忘记了吗!
“侯爷,妾身今日说的话并不是一时意气,只要您愿意,妾身随时为任何人让位!时辰不早了,我该准备景逸的收养仪式,侯爷自便。”
谢清书懒得行礼,敷衍的笑了笑,径直从沈时晏的身边经过。
门外,撞见了一个精致的女娃娃——沈初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