郡主听后眼中闪出一丝欣喜:“你是说,汝家六房的管家汝大海?”
郡主丈夫点了点头说:“是。”
我坐在后院的石凳子上,满脑子都是分析接下来的要面对的问题。
正在这时,有一个穿着小厮衣服的年轻男子,慌慌张张地跑进了后院,一来就看着郡主和郡主丈夫说:“主母主君不好了!黎思懿的六千骑兵打进来了!现在正在前院疯狂砸东西!魏管家和于校尉挡不住了!”
郡主听后直接说:“叫所有男女侍卫,队正队副,还有那两个步兵校尉,全都到前院去,剩下的到中院和后院,给我挡住这群骑兵!不能让他们形成合围之势懂吗?”
小厮听后点头说:“是!”
随后所有的男女侍卫队正队副,还有两个步兵校尉都到了前院。
我和施影站在郡主别院的高楼上,看着前院站着的满院侍卫和府兵,还有那两个步兵校尉,我心中的那股悲伤感又随之而来了。
不知道这是谁家的女儿,谁家的儿子,谁家的媳妇,谁家的丈夫,他们有的是孩子的父母,有的是父母的孩子,可是为了杀贼,他们当中有的人会永远的回不来,成为一具尸体。
我看着他们的样子,真的觉得悲凉。
这些侍卫府兵,还有校尉,每个月的工资极低,而且死后的抚恤金还很少,这也怨不得宛州民众对从军打仗没兴趣,因为在宛州,除了定安郡主和郡主丈夫一家,其他贵族都只是把平民当成驴一样使唤。
这些平民几乎天天被宛州的纨绔子弟刁蛮贵女折磨的半死不活,甚至近几年,宛州的自杀率都在成倍上升。
现在的宛州贫富差距极大,几乎没有中等人家,皇帝池左江虽然励精图治,但是也难以改变,原来宛州的贫富差距,仍旧在上升,但是总比袁以衡和安重深在位称帝的时候要好很多。
这些年,宛州底层民众甚至到四十岁不结婚的都大有人在,有的宛州民众,更是看透了自己的一生,所以他们对自己的前途很悲观。
这时候我听到郡主训话的声音:“兄弟们姐妹们!咱们这次要跟黎思懿的六千骑兵作战!我知道咱们只有六百六十六人,跟这群贼兵的人数相差十分之一,但是我们仍然要抵抗他们的进攻,因为咱们的身后,就是宛州南淮城的父老乡亲老弱妇孺们!咱们不能后退!现在大家都去写遗书,我和仪宾去给大家争取高一点的抚恤金!”
随后我拿出在撤退到郡主别院之前买的千里镜,看到有几个侍卫在交头接耳。
我看着这些人,叹气说:“唉,这些男女老少,不知道是谁家女儿谁家儿子,谁家媳妇谁家丈夫,他们其中有的还是未婚,有的已经做了父母,还有的刚刚成年,可是为了杀贼,他们把命都押上了,就为了挣那点奖赏钱,还有那点可怜又微薄的抚恤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