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梦璃轻轻拍了拍手,门外鱼贯而入几名身形健壮的护院,手中捧着账册、契约和信件,一股脑地堆放在苏远河面前。苏远河看着眼前小山似的「罪证」,脸色惨白如纸,嘴唇哆嗦着,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「这些,都是三叔您这些年来,‘呕心沥血’为苏家留下的‘宝贵财富’吧?贪墨家族财产、勾结外人打压苏家商铺、甚至还……」苏梦璃顿了顿,美眸中闪过一丝凌厉,「甚至还私通山匪,意图劫掠苏家商队,三叔,我说的可对?」
「家主,我……我一时糊涂啊!」苏远河见大势已去,扑通一声跪倒在地,开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,「我都是被猪油蒙了心,求家主看在我为苏家操劳多年的份上,饶过我这一次吧!」
「饶了你?」苏梦璃居高临下地看着他,眼中没有一丝怜悯,「三叔,你做这些事的时候,可曾想过要饶过我?可曾想过要饶过苏家上上下下几百口人?」
「我……」苏远河哑口无言,他知道,自己今天是在劫难逃了。
这些年来,苏远河明里暗里地给她使了不少绊子,只是苦于没有证据,苏梦璃才一直没有对他下手。
这一次,苏远河为了陷害她,竟然不惜痛下杀手,真是卑鄙无耻到了极点!
「我这些年来,自问待你不薄,你为何要如此待我?!」苏梦璃语气冰冷,字字如刀,狠狠地扎在苏远河的心口上。
「哼,待我不薄?」苏远河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,突然仰天大笑起来,「你也不过是占着家主的位置,享受着本该属于我的一切罢了!苏梦璃,我告诉你,你根本就不是一个合格的家主!你迟早有一天,会被我拉下台!」
苏远河歇斯底里的咆哮声在议事厅内回荡,然而,回应他的,却是苏家众人失望和鄙夷的目光。
「够了!」一直沉默不语的大长老猛地一拍桌子,怒喝道,「苏远河,你还有没有一点羞耻之心!家主这些年来,为了家族呕心沥血,你非但不感恩戴德,反而处处与她作对,甚至不惜用如此卑劣的手段陷害她,你…你简直是罪无可恕!」
「就是,家主对我们如何,我们大家心里都清楚,你休想往家主身上泼脏水!」
「像你这种心胸狭窄,不顾家族利益的小人,根本不配做苏家的长老!」
……
长老们你一言我一语,纷纷对苏远河表达了强烈的不满和谴责。
苏梦璃环视一周,目光如炬,语气冰冷:「苏家家规森严,任何胆敢背叛家族,损害家族利益的人,都绝不姑息!来人,将苏远河押下去,逐出苏家,永世不得踏入梦泽城半步!」
「是!」几名护院领命,将瘫软在地的苏远河拖了下去。
苏远河被拖出去的那一刻,如同被渔网捞起的鱼,徒劳地挣扎着,嘴里还在含糊不清地咒骂着。苏梦璃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幕,眼底没有一丝波动,仿佛被拖走的只是一条无关紧要的野狗。原本寂静的议事厅内顿时响起了一片窃窃私语。长老们面面相觑,谁也没想到这场家族会议会以这样的闹剧收场。苏梦璃面色不变,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无关,只是那双清澈的眸子中,却像是蒙上了一层寒霜,让人不寒而栗。
「苏梦璃,你这样做,是不是太过分了?!」
就在这时,一道洪亮的声音打破了议事厅内诡异的寂静。众人循声望去,只见二长老苏远海猛地站起身,指着苏梦璃的鼻子破口大骂,「远河虽然有错,但他毕竟是你的亲叔叔,他也是为了苏家好,为苏家兢兢业业这么多年,没有功劳也有苦劳!你一句话就将他逐出家族,永世不得踏入梦泽城,这未免也太狠毒了吧?!你竟然如此绝情,你……你简直是六亲不认!」
苏远海这番话,说得义正言辞,仿佛苏梦璃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人一般。不少长老原本就对苏梦璃年纪轻轻便掌控家族大权心存不满,此刻见苏远海带头发难,便也纷纷附和起来。
「说的对,大小姐年纪轻轻就如此狠辣,以后谁还敢与苏家合作?!」
「就是啊,苏远河再怎么说也是你的长辈,你居然一点情面都不留,真是让人心寒!」
「是啊,家主,得饶人处且饶人,远河长老只是一时糊涂,罪不至被逐出家族啊!」
「家主,你刚愎自用,不听老夫劝告,迟早会为今天的所作所为后悔的!」
一时间,议事厅内群情激愤,指责声、谩骂声不绝于耳。苏梦璃端坐在家主之位上,面对众人的指责,脸上没有丝毫慌乱,反而勾起一抹冷笑。